“您对我最好了，”辛宛鼻有酸，“我都记着的，没忘。”

    楚鹤飞问：“那你回是不在这儿继续待了，对吧。”

    “肯定的，再继续待在中里也不像样。”

    他们也没去别的地方，只是在楼里，对着那排玻璃窗，外面太挂着，场上小小的人影在跑，在，投篮球。楚鹤飞沉默了许久，才遗憾地开：“我还舍不得你这孩的，那以后你走了，我那些画可没地方搁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舍不得您，真的，”辛宛说，“我以后常来找您，加个手机号也行。”

    “别骗我，老人家被哄骗可是要上新闻的，”楚鹤飞这么说，但还是从兜里掏了手机来加联系方式，“你回去哪儿，工作了？还是在继续上学。”

    辛宛输着数字：“就在这儿，就是离得远了些，西湾院那儿。”

    “那很不错嘛，”楚鹤飞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又随意聊了几句，那双稍显浑浊的睛打量着少年人，像看着自己的孩，半晌才松开手，说：“等会儿我得去开会，不能一直杵这儿。多的话我也不说了，也不是见不着了，你得多来找我。最后送你几个字，就当我这六个月的老师给你的祝福。”

    辛宛还是觉得眶，声音有些哑：“嗯，我听着呢。”

    “大有可为，”楚鹤飞了他的发，声音在空旷的楼里拢在他耳里，像留有无限的希冀与盼望，“前程似锦。”

    外面的篮球场仍是有人在跃，在奔跑，楚鹤飞离开后，辛宛孤零地站在窗前发呆，在玻璃上哈气，写无厘的字符，画笑脸，忽然想，他还是想当个小孩，永远不要大，不要面对那么多别离。

    无论是和谁。

    从窗那儿站到了课，铃声响起，一教室的人闹地朝外钻，辛宛正用指腹压着窗棂上的小砂砾玩，兀自着神，连侧站了个人都没有觉察到，乍一看到吓了：“你怎么还没声啊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方意川纠结地说，“我声了，你没听着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