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宛终于抬看他，说不话来。

    “当时我十七，见过的只在书本里，没有人告诉我怎么去一个同，但我还是和他私奔了，说是私奔，也就只是在其他地方待了几天就回来了，他说不能耽误了我，回来那天他还是被揍了，差断了，居然还能笑声，说要没了，辈也得我照顾他了，我说我愿意，他说你有病，”薛襄也笑起来，又很快沉默，轻声，“他既然知有病，嘛还非得扯着我一起。”

    “再后来我们就开始恋，在楼的角落里接吻，在书店书架后面接吻，当时没钱，只能开单人间，两个人挤在一张床上，翻个就要掉去，墙还脏，一晚上也不睡，只是 ，翻来覆去地说‘我你’，我还说‘圆哥，我想和你好一辈’，他就很凶地说‘辈你还想给谁啊’，但抱的时候还是很轻，当时我想，原来这就是，”薛襄半晌没说话，侧看向辛宛，“听我说那么久也累了吧。”

    辛宛摇摇，声音很哑：“我想听。”

    “他在矫治所里和你提起过我吗？”

    矫治所，那里的记忆并不清晰，模模糊糊地透个影，辛宛努力地回想，磕磕绊绊地回应：“他……他提起过，但没有提起你的名字。”

    “他还记得我，好，”薛襄笑起来，“还有良心的。你们在里面都吃什么？”

    语气很随意，好像他们只是在里面托，在住宿，辛宛手指抠着玻璃杯，又去喝小的酒，他酒量很不好，那么低度的酒也让他绪有些飘忽，说话也不再那么难：“吃煮白菜、凉拌芹菜、小油菜，还有小米粥……”

    “吃这么差啊，”薛襄恍然大悟，“怪不得他楼的时候就还一百二十多斤了。”

    辛宛抖了，眶很，他极力地去忍那要哭的冲动——薛襄比他更应该哭，他都没掉泪，那他有什么资格去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