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摇晃地站起来，拿起了那捧：“我得去给他送了……”

    辛宛摆摆手，还在抱着那杯酒：“我叫我哥来接我……”

    辛宛怔怔问：“你见我，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他原本该和李圆一样的，在无边际的绝望里死去。

    “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活去的，”薛襄仰着看灯光，说，“我快活不去了。”

    “那个店回就转租去了，我不在六中这儿了，就当你和你男朋友好好的，我不看了，我不能一直这样活着，跟寄生虫一样，”薛襄颧骨泛红，歪着靠在沙发上笑，“我得、得找人生的意义，他肯定想我活得很有意义，我没他也能活。”

    不是的，没有那么轻松的，辛宛还记得刚醒来时候的医院，他只有一条跛的狗，有一的伤，到肩的发，从宋珩来接他开始，他的生命、痛苦、愉都不只是他一个人的，都刻有宋珩的名字。

    “我不想说了，累了，咱就喝酒吧，”薛襄举起玻璃杯，“杯，敬……敬生命和死亡。”

    走了没几步，又突然想起来了什么，转看他：“我给你找个租车，不然你回不去，来。”

    “我有时候会觉得很嫉妒，很愤怒，想，为什么你能活得这么轻松，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，你挑选很丑的去追人，我冷看着，想你糗，但最后结账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提醒你，”薛襄说，“说到底，我想看你跟我一样绝望，但又想从你上找希望，好让我自己也能活去。”

    很时间没有人说话，薛襄脚底都是白的、撕扯开的，喝了几杯酒？不记得了，辛宛终于受到神经麻痹的觉，什么都没有想，只是反复说：“你得好好活去……”跟自言自语一样，太神，连手机的震动都没有发觉。

    左手手腕开始疼，现在是冬日，穿袖就不用带手表来遮掩痕迹，辛宛放在桌底的手轻碰里面的两疤痕，心里无声地叫宋珩的名字，说，我好疼，还说，好想你。

    “不好意思，我绪有问题，你别见怪，”薛襄很快平复了绪，那克制似乎已经在他上经历了无数次，“其实我见过你，在上年七月份的时候，在警局里假装是亲属的份——当时警察要求那些‘受害人’作证，我想这多残忍啊，还得自己揭伤疤，但你一直没面，有人替你了不证说明。不过我在档案里见到了你的照片，我听他们说了你，说你是李圆在里面最好的朋友，我就很想见你，费了好大功夫打听你在六中，所以在这里开了店。”

    辛宛喝酒的时候呛到了，脸都呛红了，但还是抿抿嘴，拿过了第三杯，这循环的动作给他一安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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