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校园蓝蔚才想起来，这是他毕业后的第一次故地重游。

    校园里草木依旧葱郁，刚从澡堂来的女学生们三三两两结伴回宿舍，依旧只穿睡衣手拎小筐，漉漉的发散发洗发的香气。她们说说笑笑，与他肩而过，没有一个人认蓝蔚，两年的时间足以将一个校园风云人的痕迹完全消除了。

    借着在女生宿舍楼门等付柠带米瑶来的空当，蓝蔚心里默默起对比，发现还是有许多地方和记忆中的不一样了——十一号楼多了个洗衣店，小超市换了装潢，旁边的果摊变成了冷饮吧。对面的篮球场也翻新了，还铺上了胶垫。

    他望向雨中空旷的篮球场，已经找不到曾经和尹绛河在那里打球的影。一时间涌上心的苦涩，不知用“是人非”来定义是否还贴切了。

    付柠从宿舍楼跑来，接过蓝蔚手里的另一把雨伞：“米瑶不在宿舍，她室友说应该在展厅，今天该她值日。”

    蓝蔚收回神，：“那咱们去展厅看看。”

    两人各自撑伞走在浥川大学的林荫主路上。路过图书馆时，蓝蔚看见一只三小猫坐在门的石墩上，正认真地舐自己的爪。它的奇特，左脸罩着带杂的黄，右半边却是黑脸，一小条白顺鼻梁向上一直延伸到额，像个画坏了的脸谱。

    蓝蔚放慢脚步，轻声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你还记得它？如今已经是图书馆自习室的大佬啦。”

    付柠停来，朝招招手。它只“喵”了一声，大概是不想淋雨，没有挪地方。

    略带伤的神在蓝蔚的眉宇间一晃而过，他便笑：“你也不差，都当上社了。”

    付柠丝毫没有察觉，跟上蓝蔚：“我现在最纪录是连续一周的清醒梦，就是梦中结还持不了多久，师兄要不你收我为徒吧？”

    “那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诚心咯。”

    展厅是借用的教二楼报告厅，觉很仓促。毕竟只是大一学生的期末作品展，学校不过就例行公事而已。再加上雨天，来看画展的人寥寥无几，显得展厅更空也更静了。

    展厅门象征地摆了桌放着签名簿，有个穿黑连衣裙的女生坐在那里看书，却不是米瑶。

    “这都是写生习作啊。”付柠拎着伞，心不在焉的神扫过墙面上的画，“没什么好看的。”

    “写生……他们去哪儿写生？”

    “大一还能去哪儿。浥川周边，浴胧山呗。”

    “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