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练摇了摇，并不说话。

    县里是有官酒楼，也对外赊酒，可那比“其香居”更加不好打。官酒楼被一个姓冯的衙前扑买三年，他仗着在衙门里认识的人多，对赊酒的酒盘剥更甚。

    见女儿气得脸通红，韩练知她心中不快，只好：“月娘，我们这些小本生意，得罪不起赊酒的大。放心，爹爹妈妈不会推你火坑，过两天再看吧。实在不行，我们换一生意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来自乡，对城里的生意人缺乏认识，并没想到事会如此严重。在他想来，卖酒无非是从酒楼里批发酒来卖，一个愿买一个愿卖，怎么还到跟仆一样了。

    刁难

    生了一会气，几人也想不办法来。只是韩月娘认准了，决不理那个姓吴的，大不了小脚店关门换一生意就是了。有自己的店面，总不会饿了肚。

    看看天不早，杜中宵要走，韩月娘：“今日多谢哥哥，只是可惜了你这一篮羊蹄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什么。了不起我带回去，洗过了重新卤就是。反正这越是酥烂越好，不怕多卤一次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韩月娘：“既然如此，那不如这样。羊蹄放在这里，我去洗过，重新再煮一遍不就好了。一会就能好，还不耽误今天卖的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想想也是，便：“如此麻烦了。”

    又闲聊几句，杜中宵了韩家脚店，重又回家拿了羊蹄，到其他店去。

    走在秋风萧瑟的路上，杜中宵脑中总是现刚才韩月娘羞带怒的影，挥之不去。

    韩月娘今年只有十六岁，比杜中宵小一岁，天生的人坯，典型的古典人。以前杜中宵只是觉得韩月娘很，经过了今天的事，对她认识更了一层。这小姑娘不只是，人也真好。

    若是前世，杜中宵和韩月娘都正是上中的年纪，窦初开的时候。这个年纪，少男少女互生好是很正常的事，也该谈恋了。

    不知自己在韩月娘的里是个什么样。想到这里，杜中宵无奈地笑了笑。或许，在韩月娘的里，自己只是个为了生计奔波的穷小吧。担着生活的重担，本看不清前路。

    其实，自己也自小读诗书，是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呢。父亲是举人，自小亲自教导，杜中宵诗赋都说得过去。如果是在富裕一的家，他也到了踏上科举之途的时候。不过经了父亲这一次京赶考，把家底得光，还欠了外债，一时半会杜家是不会有这个念了。所谓一朝被蛇咬，十年怕井绳，不把家业挣得团锦簇，家里都不会让杜中宵走科举之路了。

    钱哪，不什么时代，先要有钱才行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杜中宵只有苦笑。前世如果问他，穿越回一千年前，有多少发家的方法，他随就可以说几十来。但真正面对了，才知，万事开难是多么正确的一句话。不什么，先得要有本钱才行啊。就连读书考士，也得要家里有钱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