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练唉声叹气，只得：“这可如何是好？我只与‘其香居’熟识。若去其他酒楼赊酒，不说路途远上许多，跟那里的主不熟，生意如何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这时才想起来，冯屠的家其实离“其香居”不远，就在隔巷里。这也平常，酒楼是大量用的地方，离得近了各方便。

    到了近前，等了一会，才到韩练。他走上前去，对在那里赊酒的人：“秦主，小店里的酒不多了，再来赊两桶。酒钱一发月底再算，先记在账上就好。”

    天还早，酒楼里并没有客人，只有三三两两前来贩酒的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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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秦主连连摇：“小官人吩咐的事，谁敢违了他的法度！你是不知，我们家的小官人可是厉害得，比员外难说话多了。”

    钱，不将来什么，都要先赚钱才行。

    秦主：“你不用白费工夫，其他几家酒楼小官人已经让我吩咐过，同样不许赊酒给你家。韩老儿，你是如何得罪我家的小官人的？竟然如此断你生计。”

    看着天上的月亮，杜中宵有些茫然。

    “唉——”韩练叹了一气。“家里的酒不多了，我去赊酒来卖。”说到这里，韩练有些忧心忡忡。“昨天的事你也见到了，我总要到‘其香居’去试一试，他们还赊不赊我们家酒。若是不赊，及早到其他几家酒楼看看。日总是要过去，没有酒卖怎么成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在路上急匆匆地行走，猛一抬，却看见韩练从另一条路上过业，肩上挑了一副担。

    在路边等了一会，杜中宵对走来的韩练：“韩阿爹，清早这是要到哪里去？”

    清晨的风分外寒冷，向脸上一扑，杜中宵残存的睡意便就一都没有了。

    秦主看了看韩练，摇了摇：“小官人昨夜特意吩咐，你家的酒先不赊了。”

    “其香居”位于小河边，正当过河桥的路，位置极佳。楼有两层，虽然在小县城里，格局却是着京城里的天第一酒楼“樊楼”布置，极是气派。

    或许这才是真实的世界，世界本就如此。要想改变这个世界，首先要改变自己。

    杜中宵在一边看不过去，上前说：“主，韩家既然从来都不曾少了酒钱，如何就不卖酒给他们了？生意哪有如此法！酒楼就是不赊，难他们用现钱买酒也不成？”

本本分分地生意都难以到。前世哪里敢想，一个酒楼对分销的酒就可以如此，就像自家的仆人一样。人家的女儿，到自己家里为婢为妾就认为理所应当。这是个什么世界！

    回到家里，杜中宵没有告诉母亲今天韩家脚店发生的事。母亲了一天活计够累了，没必要说这些事让她担心。自己是个大人了，该挑起外面的担。

    杜中宵一听，才想起酒是专卖品，县衙里专门记得有账，并不是随便买卖的。酒茶盐之类，都是朝廷专卖，账目最细，容不得半虎。这一分销酒的程序，并不是“其香居”定来的。

    “小官人吩咐，哪个敢问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韩练心中暗暗叫苦，吴克久岂只是厉害，简直就是个霸王煞星。

    秦主看了看杜中宵：“你是什么人？来这里说些混话！酒楼的酒从来都是如此赊给脚店，天无不如此，谁敢坏了规矩？赊去的酒，县里记着账，要收酒课的，如何能够胡来！”

    虽然早有心理准备，韩练还是难掩惊慌之，忙：“我从来不曾少了酒钱，怎么就不赊了？”

    第二天一早，杜中宵早早门，到谭屠那里去羊蹄。

    正好同路，杜中宵便与韩练一起，先到“其香居”那里看一看。杜中宵也想见识一，不过是有酿酒权的酒楼而已，凭什么就敢这么霸，公然去占人家的女儿。

    临颖县城很小，几家屠都集中在一起，在城的南边。

    “唉，一言难尽，不说也罢。主，看在我们相识多年的份上，好歹赊我两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