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间房里，吴克久、曹居成、陈节级三人席地而坐。

    吴克久黑着脸，好似要滴来，一双眸通红。

    沉默了好一会，吴克久突然大叫一声：“可恶，杜家怎么就告到州里，通判如何这等案？！”

    曹居成：“表弟，这次是我们大意了！杜循那厮怎么也是发过解的举人，你想啊，知州通判甚至面的僚佐，都是士，怎么会不向着他？这厮到州里一告，这些人自然为他。”

    “可恶！”吴久重重跺了跺脚。“去年如何不是我发解！要是我发解，哪怕如杜循那厮一般在开封府落第，也落了满州官员的人。再有这事，哪个能翻我的手掌心去！”

    一边的陈节级沉着脸，瓮声瓮气地：“小员外，莫说这些话。现在最要的，是如何避过这一场祸事。你不合真打了杜家的小贼，现在成了罪证，只怕后面不好说话。”

    曹居成：“节级说的什么话？那里是你的地方，我和表弟只是去听审的。表弟一介平民，在县衙的地方，说是打人，你们就真地打啊？此事到官前说起来，还是你们错的多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陈节级不由变脸：“说的什么混话！以前就作威作福，现在有了麻烦，便就全都推到我的上来。哼，小员外，陈某说得难听一，官场上的事，在还是比你们明白一些。”

    曹居成只是冷笑，并不理陈节级。

    平时用到了，陈节级到底是衙门里事的人，大家都给他几分脸面。了事，一个衙门里的公吏天然低人一等，当然推去挡灾。这个年代，胥吏本就被人瞧不起，正是替罪的好人选。

    沉默了一会，吴克久才：“你们说，通判来了会如何审理本案？”

    曹居成：“杜家私自酿酒，证据确凿，这是朝廷大政，不信州里不。现在惟一难办的，是表弟不合在衙门的地方，指使人打了姓杜的小贼。私自用刑，

    这罪过可大可小。”

    “哼，他勾结我家酒，卖别家的酒，还是私酿的酒，不该打吗？此事也不用过于担心。”

    曹居成叹了气：“若是在别的地方，打也就打了，只是不合在衙门的地方打人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又看了一旁边的陈节级。那小院是衙门关押犯人的地方，吴克久不过一介平民，吩咐打人就打人啊。陈节级在一边看着呢，此事算也算到他上去。

    陈节级黑着脸，低着看着脚底，再不说话。他还不知两人的意思，要把自己推去替罪羊。这个年代在衙门里事的人，百姓面前自然威风八面，但到了官员面前，可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。在一众官员里，胥吏天然不是好人，里只认得钱，没有半为百姓办事的觉悟。

    总要想个办法才行，陈节级心里转过千百个念。揭发吴家向衙门里的人行贿没有半分意义，自己也是拿了钱的，还得罪一众同僚。推卸自己的罪责，还要另想办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