遍，闭上双目。

    过了好一会，苏舜钦才睁开睛，对杜中宵：“这文章是你所写？却是有些老气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拱手：“这几日家里连遭大难，学生难免心态老了。”

    “难得，难得。”苏舜钦连连。“这文章初读不觉得什么，细读却极有味。不过，小官人这文章不是时文的路，科举上却是无益。这样，这文章我拿回去，细读一番，再与你说话。这文章颇有些古意，我有几个心仪已久的友人，都试着古文，且看他们怎么说。”

    时文便是此时科举考的赋文，重排比，重辞藻，为一时风气，大家如杨亿、刘筠、钱惟演和晏殊等人，都是此中手。一代文宗欧修，两次科举落第，也是用心学了时文，才中士。古文运动此时刚刚兴起，欧修等中层文人呼吁而已，并没有形成风气。

    新知县

    冬天的清晨，雾气极重，反而并不寒冷。

    杜中宵看着几个小厮收拾粥桶，对边的韩月娘：“现在满县都知我们施粥，有些乡人特意夜里城，便是要吃早上这一餐粥。你看，今天早早便就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韩月娘：“无妨，明天多煮一桶便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着了，没有说什么。

    确认了杜家没有私自酿酒，之后的一切便就顺理成章。史县令因为年老昏庸，被参了一本，早早回家养老去了。许县尉治理无方，被调到了荆湖南路一个小县里去，算是惩罚。其他的官吏都没有受到什么影响，临颖县里依然跟以前一样。

    最倒霉的自然是吴克久。因为诬告，加上在官府之地动用私刑，被收监，听说打了些板。好在他的亲戚何中立即时送了一封书信给苏舜钦，为他讲，只是受了些之苦，最终还是放了来。

    吴克久是读书的人，以后是要参加发解试的。如果判了刑，在衙门里留了案底，便就失去了发解的资格。何中立是苏舜钦的同年，声气相通，最后还是给了他这个面，只是教训了一番。

    有了官府承认，杜家用酒糟制酒的事业走上了正轨，规模越来越大。现在不只是韩家脚店在卖糟白酒，还又发展了几家小脚店，每天能卖一二百斤，可挣几贯钱。

    曾经共患难，杜家和韩家合作的关系一直维系了来。杜家只制酒，韩家对外发卖，利平分。

    韩月娘把买酒糟之后施粥的法持了来，不过现不再在酒楼门，而是换到了县里几个固定的地方。杜家家业慢慢重兴，还搏得了一个善人之名。

    事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，杜家另换了一较大的院，闲起来的杜中宵重新捡起了诗书。

    施完了粥，杜中宵与韩月娘一起，跟几个小厮推着空桶回到脚店。

    一了店里，却见父亲杜循正与韩练对着一张桌，坐在那里喝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