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笑：“阿爹不知，我们现在蒸来的酒，不只是有力气，与其他的酒比，还有一项大大的好，那就是不会酸坏。而且这酒初蒸时太烈，便如炭块一般，其实不好。若是能够存上数月，便就会柔和许多。到了那时，我们卖存酒，生意更好。”

    韩练只是摇：“这话却是没有听过。现在天气寒冷还好，若是天的时候，酒最易酸败，怎么敢存。哎，反正现在酒楼新开，生意没有那样好，贤侄有心，把剩的酒存了也好。”

    酒跟烈酒是不一样的，很容易酸败，特别是劣质酒。所以这时候有笑话，说买到酸败了的酒，便不用买醋了。用酒糟酿醋，其实就是酒转变为醋的过程。

    这事一时说不清，杜中宵也不与韩练分辨，自己去看装酒的坛，尽量密封好。

    理好了蒸酒的事，韩练才与杜中宵转到酒楼的厅里来。杜循坐在柜后，一边看着账本，一边指挥着几个新雇的小厮摆放桌椅。小厮们都是新雇的，起来手忙脚，一时理不清楚。

    韩练见了，一边嘴中嘟囔着，一边上去帮忙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，外面来一个中年人，向韩练行礼：“掌柜辛苦。”

    韩练急忙回礼：“原来是郑主。今日如何得闲，来在这里？”

    郑主：“掌柜莫非忘了？说好我们两家换酒来卖。知你们这里忙碌，唐主让我着人拉了酒过来，顺便从这里拉些烈酒。”

    “却是忘了，这几日着实太过忙碌。”韩练一拍额。“主稍坐用茶，我这就去安排。”

    韩练一边让郑主坐了，吩咐小厮上茶，一边快步向后面走去。

    来的是“姚家正店”的另一位主，今日专程过来送酒。那日与唐主谈定，两家酒楼互相换酒来卖，唐主生怕韩练反悔，今日专门派人把酒送来。“姚家正店”是有酿酒权的大酒楼，只是因为地方偏僻了一些，一直被“其香居”牢牢压制，对于合作更。

    杜中宵带着小厮把郑主拉来的酒搬到酒楼里，在柜台前一字摆开。来的酒一共三缸，从十文一斤到三十文一斤分为三档，都是平时销量最大的。每个酒缸上，都有四个大字：“姚家正店”。

    看见这四个大字，杜中宵面微笑。唐主生怕别人不知，老大的商标贴在上面。对了，自己的糟白酒卖了些日，一直也没起个名字。

    要不多久，韩练指挥着小厮搬了五坛酒来，对郑主：“我们这里的酒每日制了便就卖光，没什么存酒。只有这五坛，主先带回酒楼去，劳烦明日再来。”

    郑主笑：“酒糟中制酒不易，有五坛尽够卖了。掌柜安心，我每日来拿就是。不瞒掌柜，我在酒楼里也常常煎酒，着实不易。我们煎过了的酒糟，你们再滤向外滤酒，只有更难。”

    韩练笑着连连称是。

    其实用蒸的办法制酒，比现在的酒工艺更加简单。韩练保守秘密，却不说破。

    杜中宵从柜上取了一枝笔，饱蘸了墨，走上前来：“我们的酒没个字号，如何使得？主县稍等一等，我勒几个字上去，也好让人知酒是从我们这里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