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跟前，杜中宵介绍了苏颂，在客位上坐了来。

    张源这个名字，杜中宵前世就听过，极有传奇彩。此人叛宋，到党项助纣为，说起来是不折不扣的叛国罪。但大宋就是这么古怪，不但不怪罪他的家人，还封官许愿，让他们去引诱张源，许诺张源归来之后官厚禄。

    饮两杯酒，杜中宵对杨著和卢凯：“看你们今日从皇城那边回来，敢是前途有望了？”

    多少难都过来了，最后万万虎不得。”

    信是个酒和尚，饮了一碗酒，对张起：“人人都说你兄弟在党项人那里了

    两人跟杜中宵的父亲一样都是乡贡士，到京城投书自效，学士院里试过了才授官。初授官就是幕职官，比正榜士也相差不多。不过他们这，基本决定了今后没什么前途，资磨勘，而且多半不能调地，能到知县就不错。边疆地区不到知州，注定了是劳碌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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鼓捣那个原始的蒸汽机，已经能够初步工作。苏颂在这些事上既有天赋，又有兴趣，对这东西很是着迷。杜中宵只是要制个演示原理的样机来，说起来还没有苏颂心。

    杜中宵连连称是：“应该的，这时候不能心痛钱财。

    这是大宋与后来的朝代不同的地方，有五代遗风，对契丹和党项，潜意识里视为割据政权，很多时候遵循的是五代时军阀混战的逻辑。军阀割据的时代，这事所在多有，如此就不奇怪了。

    杜中宵不由多看了张源家人几，分别是他的弟弟张起和侄张秉彝、张仲经。三人面如常，坐在那里喝酒吃，并没有什么特别。这是让杜中宵非常不习惯的地方，前世思想，家里有人叛国这大事，这些人怎么会心安理得呢？实际上这个年代的人本不会想那么多。

    这不用估计，杜中宵学的历史，大宋就奈何不了党项。两国打打和和，一直僵持到党项灭国。

    带着书回来，便看见杨著、卢凯和信三人坐在那里，对面还坐了几个汉，一起饮酒。

    张源是大宋的落第士，与吴昊一起逃党项，为元昊所用。不知是什么人的主意，朝廷接了张源的家人来，让他们到西北前线去，诱降张源。姚嗣宗与张源有旧，此番到京城，学士院试过后，得了选人，到西北去个知县。因是同路，与张源的弟走到一起。

    杜中宵对苏颂：“左右无事，我们过去饮两杯。这些人来自西北，对那里最是熟悉，听他们讲一讲战事也好。此是天第一大事，科考不定就会与此有关。”

    大相国寺周边是开封城最繁华的地方，酒楼茶铺林立。特别是临着汴河的地方，各吃摊，夹杂着无数的摊贩，闹非凡。杜中宵住的旅店前面，便有一吃摊，卖各吃，同时卖酒。

    见到杜中宵，杨著声：“小官人一起来饮酒！”

    闲聊向句，话题不知不觉就转到了西北战事上来。

    苏颂称是，随着杜中宵走上前。此时考题并不完全限制在经典中，经常会一些时事的题目，特别是省试和发解试。举要知天事，不然考试时容易闹笑话。

    杨著指着对面坐着的几个汉：“这位是华州来的姚嗣宗，尚气好侠，极有名声，此番与我等一同来京城，搏个。那几位同是华州人，是到党项官的张源的弟。那位是彭提辖，与张家众人一起来京城，得了诏命，要到西北寨前接降张源。”

    那边姚嗣宗：“男儿生于世，仗剑行天，这等时候正是建功立业之时。两位兄瞻前顾后，如何成得了大事！党项蕞尔小，只能乘一时意气，不耐久战。我生于西北，幼时曾遍游边地州军，知晓党项地瘠民贫，战事支撑不了几时。几位安心，只要朝廷持得住，党项那里支撑不了时间打仗的。”

    荒唐手段

    杜家现在有酒楼，这官的机会，现在给杜循他也不会去。

    杨著连连叹气：“自元昊反叛，几场战事来，一次惨过一次。听人说，刘太尉殁于三川，朝中有重臣要守潼关，对番人怕到如此地步。自范、韩两相公到西北，人心稳了一些，只是没有大胜，终是难安。我们两人到西北为官，必是艰苦之地，心中也着实忐忑。”

    杨著：“我们两人都到西北个幕职官，只是不知哪个州军。这几日准备些礼，各衙门里走一走。听熟悉的人说，京城衙门里的吏人极是难缠，礼不到，他们不给好缺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，叹了气：“难的是，朝廷只怕也支撑不了多少年。这样去，十之八九还是要讲和。若只是一个党项也还罢了，西北战起，北边的契丹只怕也要一脚，事就难办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