绩来，杜中宵才会分外苦恼，因为缺的东西正是他很难短时间补上的。自己现在这个平，运气好了可以中士，运气一差，就会落第。可运气这东西，谁能够说得准？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杜中宵有些羡慕苏颂。他家学渊源，不但是对、五行、地理、天文都有涉猎，还对机械兴趣厚，是个罕见的全才。他学的那些杂学，恰好是自己所欠缺的。

    聊了一会，又说蒸汽机上来。韩绛：“离着年后省试还有数月，天天读书难免气闷。不如杜兄和容帮我们制一台你们说的蒸汽机，闲时学问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自然求之不得，忙不迭答应。过去一年他闭门读书，心思全在合格的文章上。接来的几个月，就要针对自己的弱化。韩家兄弟和苏颂都是自大族，自己所缺的，正是他们的。学问中最难补的就是基本理论，非要从基一一筑起来不可。这些知识以后用不用，信不信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科举考试要考。

    发解试不难，杜中宵从开始立志要考士开始，就知自己能够轻松过关。但他还是对自己估计得过了，此时不免有些心。此次考试，好死不死自己卡在分界上，更加让人一不能放松。

    看杜中宵的一直心神不安的样，韩绛笑：“杜兄，在虚几岁，看你对此次发解一直忧心忡忡的样，便以过来人的份劝你两句。观你文章，一切都是在求一个稳字，由此可以知之，你对中士的执念极重。人哪，执念重了，事难免就放不开。科举最重赋，而赋之要在开篇，破题之一两句。你执着于求一个稳字，便就失了开篇破题的气势。气势一失，全文就显得绵拖沓。之后数月，你在赋的开篇破题上些功夫，当有意外之喜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现在听这几个人讲，一说就有理，正中自己的弊病，自然连连谢。他两世为人，知这个世界的惟一路就是中士，心中的执念自然比别人更重。从前所有的努力，都是在不犯错上面，最终面临现在的困局。只是要破局，这一次就比以前更加难了。

    错位

    不知不觉就到了冬天，一日冷似一日。

    在杜中宵和苏颂的全力帮助，韩绛家里新制了一台蒸汽机，放在他读书的小院，不时赏玩。

    这一日初雪，几人聚在韩绛的小院里，围着火炉饮酒，谈些闲话。

    自发解试后，在苏颂和韩绛的帮助，杜中宵文章步极快，人也开朗了许多。最后他总算是想明白了，自己对这个年代的理论不熟悉，并不需要真地去把这一搞懂。就是这个年代的大臣，对那一一清二楚的本就不多，真心相信的更少。他只需要跟前世考政治一样，把那理论中的一些要总结来条缕清楚，而后安排到文章的合适位置便就可以了。无非是天、地，皇帝、大臣、民心，这几者的关系照历史上的圣贤之士的理论，行排列组合，扣住题目就可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