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不这样看的。真正什么样的学问是这个公认的好，杜中宵依然把握不住，他与这个时代的思想总是有些差距在。

    印象中的久别重逢并没有，王安石只是静静喝酒，偶尔说一说这些年的见闻，既不疏远，也不过分亲，不卑不亢。父亲的去世，使王安石面临到了人生的转折，也一成熟了许多。

    韩绛有些慨，印象中的王安石也有读书人一样的病，指江山，恃才傲。此次重逢，却不再见从前的影，锋芒尽敛，稳重了许多。特别是言谈中偶尔说一两句话来，颇有屋建瓴之。听说这几年王安石于诸百家无书不读，学问一日千里，并不夸张。

    杜中宵一直有些拘谨。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年最尖的人，难免有些张。知识跨越千年，既有远见的地方，但也有一些无法抚平的隔阂。

    旧人

    年关将近，天的发解举齐聚京城，闹非凡。这是京城商数年一次的大狂，虽然是天寒地冻的季节，却总有生意彻夜不休。

    杜中宵一个人躺在客栈里，看着家信。离家时说好到京城游学几个月就回家，没想到就这么待了来。好在顺利从国监发解，算是跨过了科考的第一步。

    家里的生意越越大，与韩家一起搬到了许州，雇了几个主照看各生意。此次来信，父亲说与韩家已经商定，等此次杜中宵回家，便与韩月娘成亲。如果侥幸中了士，便小两一起去当官，如果不中，回家接着读书。现在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吃了上顿没顿的家了，供得起杜中宵一个闲人。

    把信放，杜中宵枕着手看着屋神，面前浮现韩月娘的脸庞。其实人生不就是这样吗，一个家，一段生命的旅途，相知相携一起走到路程的终。自己对于中士官过于执着了，一年来患得患失，反而失去了生命的乐趣。其实，自己年不足二十，哪怕此次不中，有了这一次的经验，一次科考必然会容易许多。扪心自问，真地有必要如此焦虑吗？

    叹了气，杜中宵也不知答案。潜意识当中，杜中宵觉此次是最好的机会。特别是前些天见到了王安石，杜中宵就更加觉得如此。这个人的现是一个标志事件，一个新时代即将到来了，自己要赶在最合适的时机上车。这是时代的列车，倒并不一定是王安石的列车。

    一时无事，杜中宵努力回想前世学过的王安石变法的经过和容，分析其中的利弊，选择自己最合适的路。王安石的车不好上，这毫无疑问，只想一想他后自己党派的样，就得仔细掂量。同样反对派的车也不能搭，他们斗倒王安石的办法就是熬，杜中宵哪里能一辈这样跟人耗。

    想到这里，杜中宵只觉得嘴里发苦。仔细回想历史书上的容，便就知这是一个属于王安石的时代，他有足够的才华，也有足够的毅力，定地自己的事，走自己的路。其他的人要么赞同他，要么反对他，能够站在中间立不倒的，都非常人。

    想起前些日见的那个沉默寡言、目光定的年轻人，杜中宵便就知，自己要想在这个时代有所作为，避不开他。杜中宵也清楚地知，哪怕记得历史书上讲的王安石变法的容，照着那些变法容自己去施政，也未必能够引王安石的支持。那些变法容从来不是全，只是王安石为了实现自己的理想所采取的措施。他换一个位置，换一个视角，不知会产生什么想法。

    这是一个有理想的人，清楚地知自己要什么，要付什么，目标定。而且不是他的私德还是事的能力，都无可指摘，除了结党，很难斗倒他。

    微微摇了摇，杜中宵决定不再想这些。最关键的是王安石是个有理想的人，上以圣贤自期，想治国安民，并不是为了政治利益而结党，这就足够了。至于最后谁上谁的车，谁司机谁乘客，现在想这些还为时过早。最关键的，杜中宵还要想方设法考上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