响的是自己的仕途，可能就此被上层打另册，杜中宵何苦来哉。这个年代，动不动就杀官造反的事实在太多，历史上的梁山不说，最近几年就屡有发生。

    西北战事不停，地税赋沉重，这几年是案件发期。再加上军队被调往西北，地方的军力比以前孱弱不少，军队自己先就不稳。

    蒙仗着财力，在庄上养了不少庄客，里面多有江湖亡命，不可掉以轻心。更重要的是，蒙在本地经营多年，州县公吏多有人与他勾结，官府的人也不那么靠得住。这都是杜中宵要考虑的，不敢冒然把事闹大，免得事之后无法收拾。

    得了消息，程县尉急急忙忙带了人手，到巡检寨来见杜中宵。

    行礼毕，杜中宵：“县尉，附近有个谭二娘，前来报官，说是被本地大蒙，占住在家数年之久。她儿陶十七在州城当街杀人，只怕别有隐。此案牵连不小，不可隔过地方。”

    程县尉拱手：“一切听节推吩咐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，起与程县尉一起到了前面官厅。

    谭二娘在那里早就等得心焦，见到金书召同两个官人来，忙上前两步：“官人，我自住是偷偷来，不敢久待。若是没有话问，我就先回。时候不早，还要给几人饭呢。”

    程县尉沉声：“你急什么！你在官衙，哪个敢多嘴说话！你不是住在蒙庄上么，他庄里有的是人，何必要你回去饭！”

    见这个官人面不好，谭二娘有些惊慌，退后两步，才：“报官人，民女一向都是住在大官人外面的佛庵里，并不曾住在庄里。那佛庵昨日来了三个客人，凶神恶煞一般，不敢怠慢。”

    程县尉听了，看着谭二娘：“我在这里为官两年，不曾听说蒙有什么佛庵，你莫不是说假话诓我？你一个妇人家，被他关住多年，怎么今日才来报官？”

    谭二娘被问得心里更慌，小声：“大官人说是我家里筹钱，等到还了本钱，自然放我还家。昨日听客人说，州里我儿犯了事，不得不到衙门里来。”

    程县尉还要再问，杜中宵上前拦住，对谭二娘：“你说住在佛庵里，佛庵在那里？”

    谭二娘见这个少年官人面目和气，胆大了一些，：“回官人，那佛庵离此有几里路，在北边芦苇。原是大官人的母亲念佛所用，后来他母亲故去，就只有一个老尼在那里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心中一动，念佛何必跑到那么隐蔽偏僻的地方，怕家里不清静，在村建庵堂就好。再想起蒙多收留江湖亡命的传言，猜到那里只怕是窝。

    示意谭二娘不必惊慌，杜中宵对她：“你不要惊慌，一切事都有衙门主，没人奈何你。你说一说昨日来的三个客人，是什么样，平时些什么，说些什么。”

    谭二娘：“他们都凶恶得，我哪里敢听他们说什么。”想了一想，把庄客领着宋四公几个人到佛庵，一直到今天了些什么说了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