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垦田事业的推，新来这里的人已经远远超了蒙庄里的人，加上蒙被县衙关了一段时间，形势早不是杜中宵初来时的样。此时蒙的羽翼已经剪除，杜中宵要收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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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看看天将暮，一个兵士托了一个盘来，里面一碗饭，两块，放在蒙面前：“员外用饭。”

听见这话，蒙心里又松了一气。杜中宵到这里也有几个月了，事极有分寸，也能谅百姓疾苦，官声倒是极好。蒙虽然因为嘲笑杜中宵，被顾知县打断了，终究是永城县，而不是杜中宵对他动的手。听金书召如此说，心中又有幻想，觉得并不会有什么大事。

    说完，上前一移，把蒙的视线完全挡住。

    开封府那大地方，雇佣仆的手续极为正规，就连亳州城里，一般也都文书齐全。永城这乡地方，怎么可能会那么守规矩？不只是蒙这里，好多大家里的佣，文书都不全。毕竟经过牙人办理正式文契，是要税的，哪里会都着官法来。蒙又是依赖庄客江湖勾当，有正式文契的庄客就没几家。以前官府对这事睁一闭一，蒙也不往心里去。

    说完，站到一边看着蒙吃饭。

    兵士：“屋里有净桶，员外将就。稍后有人来收拾，员外安心住就是。”

    兵士摇：“我奉寨主令，只给员外送饭，其他一概不知。员外有不解之，只好问寨主，要么杜官人那里派人来，才知究竟。”

    蒙是个伶俐人，听见这话，就知自己被人禁在这里，想去是不可能了。心念一转：“许是昨天吃坏了肚，我有些肚痛，不知附近有茅房么？”

    贝二郎跟在人群里，心里十五只吊桶打，七上八。他前天去找了杜中宵，没想到今天便就发生了这事。他也曾经想过杜中宵会如何置，万没想到是用这手段。蒙家里的这些人，手续齐全的只有少数，大多数都并无文契，这就说不清楚了。若在平时，官府不会认真查，现在却可以许多文章。

    承认蒙家里的人是事实上的主仆，还有不办文契的偷逃税。如果直接不承认主仆关系，那么私藏人，逃避差役，麻烦更大。只要了巡检寨，杜中宵有许多手段收拾蒙。

    各个突破

    何昆与金书召骑押在后面，表严肃，一双睛好似鹰一般不时扫过众人。蒙就在他的底混江湖，若说他以前不知是不可能的，也没少收蒙的孝敬。但他只是巡检，又不是县尉知县，只负责拿人，不负责查案。不蒙被查什么来，何昆都可以推得净。更何况杜中宵早就讲过，不是巡检寨还是县衙，不知者不罪，既往不咎。真查了蒙这大案，何昆一样有功。

    蒙睛余光扫过，看见旁边还有一个挎着腰刀的兵士，不敢造次，只好回了屋里。回到屋里桌边坐，蒙越想越觉得不是事。此番是庄里所有的人全都被抓了巡检寨，若只是查问，少不了自己去作证。结果却把自己关在这里，一个人不见，这就有些不好了。

    到了第二日清早，又有另一个兵士来送了早饭，一般是一问三不知。

    让三破清了人数，并没有遗漏，蒙才在前面一瘸一拐地带着，跟在何昆后面向巡检寨去。

    一巡检寨，金书召便就收了蒙带来的各文契，把人分开，关在各个院里。

    蒙心中嘀咕，这巡检寨自己又不是第一次来，什么时候牵涉军机不许看了。中不好说来，只是：“哥哥，已经过了一夜，怎么还不见衙门里的人来问话？我家里许多事，不好久待。”

    门坐在凳上的兵士看见蒙，急忙起上前挡住，中：“寨主有令，员外只在屋里等候就是。寨中事务牵涉军机，员外不好随便看的，还请回屋里去。”

    蒙吃了饭，心里不由嘀咕。等到太升，慢慢踱到门，探去看。

    那兵士死死堵住门：“寨主只是吩咐我照顾员外在屋里好好待着，其他一切不知。员外，我们当兵吃粮的，不知好歹，只知军令，员外不要让我为难。”

    到了中午，又换了一个兵士来送了茶，还有一些心，只是不让蒙屋，蒙心就慌了。只是门被两个兵士死死把住，不怎样就是不许他门，让蒙坐立难安。

    巡检寨的官厅，杜中宵坐在案后，静静听着金书召和何昆报蒙庄上人况。听完，不动声地问：“如此说来，蒙的庄客十余家，五十余人，只有九人文契齐全？”

    蒙接了，看了看外面的天，对兵士：“哥哥，到了寨里也没有人过来问话，也不说什么时候去，这是怎么回事？我庄里其他人如何？庄里许多事，不好在这里耽误。”

    蒙被单独关一间房里，两个兵士扯条凳，在门前坐了，再没人来找他。

    蒙无奈，着实也是饿了，狼吞虎咽把饭吃完，让兵士收了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