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说到这里了，我再云里雾里不直说未免对不起自家兄弟。对面巡检寨那里对消息封锁得很，我这里也只是有些零碎风声，不知确切。但是事得如此严密本就透着诡异，再加上昨日州里刘通判到了——”

    对面的韦押司一怔：“通判到了么？怎么县里没有去迎？都也没有前去护卫。”

    贺押司：“对面有巡检寨，要都什么！通判现在是住巡检寨，并没有要到县城里来，怕就是要瞒住我们。这些零散消息加起来，我只能说，大家都走吧，有多远走多远！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贺押司一拱手：“我们相多年，话我就只能说到这里了，各位好自为之！”

    蔡资吃了一惊：“依押司所说，局面岂非已经大坏了？大官人只怕凶多吉少！”

    韦押司不耐烦地：“现在还顾得了姓的么！他在州里来的杜官人面前说他坏话，顾知县只打断他的已是开恩，还想些什么！现在押到巡检寨里，正在杜官人手里，怎么可能有好果吃！我们怕的是蒙那厮不知会说些什么，咬什么人来！”

    “现在衙门里哪个不怕！蒙在我们这里得意多年，上上谁没得过他的好。唉，只是不知上面这次要搞多大，牵连多少人，这才让人担忧！”

    听了贺押司的话，韦押司凑上前压低声音：“到了这个地步，我们只有诚合作，才能渡过这一次难关。昨日我见到了来县城的金孔目，他漏了一风，只办首恶，协从不问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贺押司一神起来，急忙问：“什么是首恶？什么是协从？”

    韦押司神秘地一笑，敲了敲桌：“这些年来，我从蒙那里收些钱是有的，但从没跟他一起过案。不首恶协从，大概都没有我的事。”

    贺押司面沉，没有接话。韦押司主要理汴河上的事务，跟蒙接不多，反倒是贺押司是理本地事务，跟蒙的牵扯就多了。不过自己也只是提供便利，不知是算首恶还是协从。

    两位押司各自想着心事，盘算着日后的打算。他们都是本地上，家里有地有产业，想逃就要抛家舍业，一时哪里得了决心。用大为吏，就是用他们的家产为自己职业作保，想跑也不容易，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。至于浒中宋江那断绝父关系的伎俩，这个年没有用武之地，不是上等，就没有这些公吏职位的资格。

    倒是娄员外和蔡资两人了气，既然得了确认，那就只一走了之就是。

    熟人

    杜中宵带着苏颂走在新开来的路上，指着不远正在挖的大沟，中：“开封府以南各州，地势低洼，年年涝。这地啊，一涝就容易盐碱，这一带斥卤遍地，什么都不。要在这里开垦田地田，首要的便是治这斥卤。地田地周围开大沟，起的土堆到田地里去，称为台田和条田。”

    苏颂连连：“这办法若是有用，等到回去，我也在宿州开些荒地。地方为官首重招揽人，没有新的土地开垦来，凭什么引人家来？待晓这办法是极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