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中宵了，没有说话。有秘密宗教的地方，造反就没有断过，特别是弥勒教。弥勒教的教义就是弥勒降世，重开世界，甚至现过大乘法庆杀人成佛这奇葩。

    苏颂学识颇杂，佛皆通，听说与秘密宗教有关，便详细询问郑朋，看其教义。

    看着三人了寨门，杜中宵：“其实这几日办的案，大多都可以置之不问。其中不少是邻里纠纷，人活着，这事总是难免。之所以有案必办，是让这里的人记，国法不是放在那里看的。看起来是不少平常百姓挨了打，实际上对他们是好事。了事告到官府来，总似他们在乡间，找个大替他们评理决断。大找得多了，总有一天又一个恶霸来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昨夜通判害酒，此时未起。不知司理有何事？”

    听郑司理讲完，杜中宵沉一会，：“司理如此郑重，是不是因为柴节级事涉谋反？”

    正在两人站着说话的时候，司理参军郑朋从急匆匆地来，问杜中宵：“通判何在？”

    “柴本山那厮招了，果然陶十七一案与他有关！”郑朋了一气。“此案不只是谋财害命，还牵涉到附近‘香会’。此为朝廷严禁，党徒不少，也难怪他的案如此难审。”

“还好现在是冬天，没有什么活计。不然，这几天不知多少人挨了板，附近农活都耽误了。”

    这个年代各五八门的宗教遍地，这不稀奇，杜中宵前世一样如此。历史总是相似的，杜中宵前世怎么对付各邪教的，这个年代也相差不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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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杜中宵与苏颂对视一，忙对郑朋：“司理里面说话。”

    大规模地抓人，整个永城县都笼罩上了张的空气，几乎人人自危。甚至于有附近老实的农民被吓得狠了，几年前跟人打过架，也心惊胆战地来投案。照杜中宵定的原则，只要来投案的，一个也不放过。哪怕随便打两，训戒也一番，也一定要办理。

    苏颂了，没有说话。杜中宵说的这话也对也不对，要看面对的环境。只是永城这里已经开了，现在收不住手了。

    陶十七的案其实并不复杂，他父亲回城筹钱，不知怎么就牵扯到了“香会”里面。因为“香会”有教众互助的传统，陶十七的父亲会，借此筹到了给蒙的钱。只是好死不死，聚会的时候认了与会且有一定份的柴本山，兴冲冲地上去打招呼。

    杜中宵受前世武侠小说的影响，一说起邪教，便就自动脑补组织严密的教会，神秘的教主，各奇奇怪怪的东西。其实不是那么回事，大分的秘密宗教，其实就是百姓的互助组织，披上了宗教的外衣而已。只有机缘巧合之，才会演变成大规模的动。宋朝有两次宗教起事，一次是贝州王则的弥勒教之，另一次则是方腊的尼教之，恰巧是这两大系统。

    杜中宵坐在一边，隐约记得这个时代好像有一场与宗教有关的动，但却不是这里。依他对这

    苏颂叹了气：“这几天真是开了界，不是这个机会，哪里想到乡会有如此多的案。从盗墓扒坟到偷摸狗，能够想到的，向乎都有人犯过。听几个老吏说，许多官员一辈也审不了这么多案。”

    “不错！其他倒还罢了，这些教众要谋反还得了？此是大案，不得不谨慎行事！这些年来河北、京东州军，不时有教众以妖法蛊惑人心，我们不得不防！”

    此时北方的秘密宗教，大致有两个系统。一是弥勒教，以河北路为中心。再一个是尼教，或者称为明教，又被称作吃菜事教。以陈州为中心的中原地区，是尼教系统，其组织为集经社和香会。

    柴本山是州衙公吏，参加“香会”本就违法，还与其他州的目有勾结，涉及密谋造反。柴本山被陶十七的父亲认来之后心虚，怂恿陆虞侯灭，后来也是他把案压了来。

    自晚唐五代起，与亳州相邻的陈州便是秘密宗教活动的中心，五代时曾有一次大动。此风一直不能绝，周围的底层民众，很多都是这些秘密宗教的信徒。杜中宵的家乡许州其实也有，只不过他是耕读传家，跟这些接不多罢了。

    几人一起到了官厅，郑朋才详细说起柴本山的案。他因为公事，与附近的江湖人接较多，人又伶俐，是个八面玲珑的人。附近州军，只要有人犯了案，多到他这里来寻求一个庇护。柴本书不过是个州衙的低级吏人，说不该有如此本事。能够到这一步，因为他还有一个秘密宗教的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