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衙门，回到自己的住，常威一把抓住仇士隆，不解地：“刚才知县说白日偷懒，就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，到底是个什么意思？”

    仇士隆：“西瓜产自契丹，听说西域也有，我在西北听说过。这瓜得大，又甜脆多——”

    见仇士隆说起来涛涛不绝，常威不耐烦地：“西瓜我也听说过，只是现在问的却不是此事。我是问你，为何知县说村民白天偷耍划不来！”

    仇士隆想了一想，：“此事我也有些糊涂。白天省了力气，纵然少分些谷，晚上割自家的，那可全都是自己的啊。这样事最合算了，如何会划不来？”

    一直不说话的另一人：“我看，你们都想得差了，忘了知县说的话。公田每五十亩，不偷耍便分四成，相当于二十亩的谷。一旦不卖力少于此数，便就被力的人家分去了。自己的私田不过五亩而已，全收回来，也远少于公田分到手的米。是以现在对村民最划算的，是白天卖力活，真地晚上有余力了，才能去收自家粮。”

    常威盘算了好一会，有些明白，中：“知县甚是！如此分田，不是村民卖力活吗！”

    轻松时刻

    杜中宵如此分田，当然不是为了让村民卖力活，这事就不在他的考察范围之。而是着于营田务的地土地制度，要保证五十年的大致稳定。比如因为生儿育女，村里的人增加，不会很快现土地缺少。至于五十年以后，那就超杜中宵所能考虑的范围，该一个新时代了。

    在地，杜中宵站在光，看着金的田地里忙碌的人们。经过了这次秋收，营田务便就正式完成了一个耕、、收的回，所有的结构和制度都经过了检验。好的保留，坏的改正，该定来了。

    孔目乔保平带了几个人吏，巡回各村，记录各村的田亩，收粮的速度，收集一切数据。这些都是第一手的资料，据此来研究对营田务的理。实务之所以是实务，就是要实打实地去，单靠坐在衙门里空想，是不够的。

    常威三人一直随在杜中宵的边，转了几个村，又回到大柳树村来。经过一夜，终于想明白了杜中宵所说，村民在白天不努力活就是吃亏到底怎么回事之后，常威放些轻视之心，认真看杜中宵到底是怎么置事的。观察了大半天，见杜中宵只是四走走，甚少说话，又有些摸不着脑。

    杜中宵看着忙碌的人群，觉得有些累了。为官一年，各事不断，特别是最近常威胡搅蛮缠，让杜中宵有些心俱疲的觉。等到秋收完毕，要好好歇息一番。好在一切都已走上了正轨，不用自己盯着了。小小一县，自己这一年的布置已经足够，后面该是收获果实的时候。

    因为连番惹祸，杜中宵让柴信等人看住常威，再不许他们私自行动。常威颇有怨言，曾经写了一封信回亳州，叙说自己被杜中宵欺压。只是不知怎么回事，老知院并没有回信。

    看罢割谷，杜中宵带人回到衙门。跟到门，就见一乘车停在门外，韩月娘带了小青和晶晶正从车上来，向门里走去。

    杜中宵急忙上前，叫住月娘，对她：“你怎么来了了？”

    韩月娘看了看杜中宵，打量了一会，才：“天气凉了，我给送些衣来。你来这里照看收粮，又没有说什么时候回去，我岂能不来看一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