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了二楼阁，众人分宾主落座。董主簿向来的众人介绍了苏颂，又把在座的人介绍了一番。

    两人安步当车，慢悠悠地到了杂货铺门前，看着小厮与客人着各生意。此时汴河涨，经过了一个冬天的冰封，生意特别火爆。尤其是那些永城特有的货，如烟、香皂、农之类，买的人特别多。往往是从外地来专门采买货的船，整船整船从这里采购。

    杜中宵和苏颂站在河边的大柳树，看着河里船上忙忙碌碌的人们，都没有说话。

    看着众人对苏颂谄媚的脸，杜中宵突然想笑。永城两年，自己了很多事，便好像又漏了什么。

    酒菜上来，众人向杜中宵和苏颂敬酒，说些恭维的话。酒过数巡，杜中宵便就觉得有些无聊。他听得来，众人话里的虚伪。除了对自己几句泛泛而谈的夸颂，所有的人，都在跟苏颂近乎。杜中宵即将离任，不以前怎样，都影响不了永城的未来，跟这些人关系不大了。苏颂才是最重要的，他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这些人的生意，跟他搞好关系，才是最现实的。

    “正该如此！”苏颂敛容正说。

    苏颂举杯一饮而尽，看着贺员外，并没有说话。从刚才大家讲的，他当然知意思。永城有公社支撑开支，并不需要向这些商科，每一个人才说这好话。

    转看着不远闹的杂货铺，杜中宵：“现在看来，我为永城县的第一件好事，便是立了永城公社，赋税不再科敛于民。永城公社里，对百姓最有利的，便是这间杂货铺。走，过去看一看！”

楼。

    几杯酒肚，贺员外有些醉熏熏的，举杯对苏颂：“知县，小的是本县质库的行。若是官人有什么吩咐，尽吩咐，不是钱是，定然尽力！”

    不同的声音

    过了很久，杜中宵才：“永城之兴，全靠这条汴河。有这一条，买什么都方便，产的货也卖得去。也是因为这条，一旦兴盛起来，便就鱼龙混杂，什么样的人都有。永城县这里，远不如营田务的民风淳朴。说起来，我从营田务离开，父老相送，甚是不舍。而在永城县这里，从人吏到地方员外，不过薄酒数杯，便如陌路。”

    看着贺员外摇摇晃晃地坐，其余几个员外纷纷向苏颂敬酒，杜中宵暗暗摇了摇。自己任知县的时候，很少跟这些人往来，还真没有看过他们这一面。

    苏颂在一边看着，叹

    透过窗看去，汴河边的大柳树一片翠绿，不时几株桃夹在其中，落缤纷。这是一年最好的季节，杜中宵的思绪，已经回到了家乡，想象着故乡那个小村的景。

    苏颂：“世间贫苦小民最容易记恩，给他们好的人，多少年都记得。至于这些富贵员外，里只有钱，再也容不其他东西。待晓即将离任，在他们里，哼——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杜中宵苦笑着摇了摇。

    看苏颂连连摇，杜中宵笑：“在他们里，我已是无用之。这样认为没什么不对，我从这里卸任，今生都不知会不会再履此地。他们里只有钱的人，自然不必再奉承我。这样也好，也免了卸任的离愁别绪。只是容，有我这个教训，你不必再给这些人好脸看。现在永城钱粮不缺，赋税从来都是提前缴齐，不必仰仗地方势力人家。以后的心思，多放在为贫苦百姓些事上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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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转看窗外，码那里船只聚集，数不清的人力从船上卸货，便如搬家的蚂蚁一般。这一带的人也很多，熙熙攘攘，比县城里面还要繁华。然而，这里的人却没有城里人的那悠闲神，要么是焦急的生意人，要么是辛苦劳作的人力。心中突然有一明悟，自己永城两年多，自以为了许多事，给地方带来许多好。实际上呢？好确实是有，但大多被这酒席上的人分了，面最底层的人，却未必得到了多少好。他们依然辛苦劳作，依然不裹腹，依然是无余财。这里跟营田务不同，营田务的人是真的从一无所有的贫民，变成了小康之家，营田务之外又有多少人家如此呢？

    今日来的，除了几个附近乡间的大，都是城中各行业的大商。这些人是杜中宵任知县之后得利最多的，也是最需要新知县照顾的，对这事最积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