棚坐，十三郎和几个人吏到里面转了一圈，来：“真是好彩，里面竟然有锅盆，正好拿来煮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也懒得问为何不到官吏的住去，任由几个人从汾河里打了来，刷洗锅盆。

    看了一会风景，杜中宵问边的傅瑞：“我看收上来的盐极是劣质，泥沙又多，颜又黄，难怪卖不去。知监，我们若是重新煮过，成雪细盐，不知好不好卖？”

    傅瑞连连摇：“签判，没有用的。附近多有民煮盐，本来不缺，前些为了战事收买粮草，抑得又多。家家不知堆了多少土盐，再是好盐也难卖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听了，颇为无奈。本来盐的质量就不好，还没有市场，此事难办了。

    永利监本就是县级，了盐场不远，便就是镇。用不了多少时候，陶十七便就买了羊来，与十三郎和人吏一起，就在汾河边宰杀净，连带骨扔大锅里，煮了起来。

    看看煮得差不多了，傅瑞声：“到那边盐堆里取些盐来，放锅里。土盐虽然味涩，煮却是极好。用土盐煮的羊，没一丝膻味，却是别不及。”

    两人吏人应诺，快步跑到盐场，捧了两大捧土盐，撒到了锅里。又有人到河边寻了些野葱野蒜之类的调料，一起放锅，大加了两把柴。

    不大一会，便就香气四溢。陶十七取了一大块煮烂的，放洗净的盆里，端给杜中宵。

    杜中宵被盐场这绝望的境刺激了，连叫陶十七取带的烈酒来，分给众人。

    喝了一碗酒，直觉得浑发，杜中宵呼了一气，才有些回复过来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，一艘小船从上游来，到了跟前，船站着的一个人：“好香的味！我们是远来的客人，走得肚饿，官人愿意把分一些难我们吗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喝得有些厌烦，正想有人陪自己喝酒，便：“要吃喝酒，尽上岸！”

    那人一声谢，把小船摇过来，在码那里系了，三个大汉上了岸。

    上前唱诺，杜中宵见三人着范笠，裹着袍，不似普通商人。让他们坐了，问：“看你们不是经商的，不知什么来历？”

    前面的一个汉：“官人猜得差了，我们正是经商。在冯原，这一位是卫八郎，那一位是鲁行远，些生意。我们从北边榷场里买了契丹人，正要去西京洛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看了看船上，这才看清船舱里都是上好的，堆得满满。宋和契丹在边境地区有榷场，可以通商。并不受中原人民喜，在双方的贸易中占比不大，多是这些小商经营。

    几人坐，公吏为他们倒了酒，上了，杜中宵举碗：“客人远来，且饮一杯。”

    冯原三人举碗一饮而尽，一齐憋红了脸。把碗放，冯原呼了一气，大声：“好酒，从来没见过如此有力气的！再来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微笑。烈酒在中原市场并不大，这么多年了，糟白酒就足以供应市场，本就没有专门酿白酒的动力。但对北方人来说，由于气候严寒，觉就不一样了。越是往北，越是喜烈酒。

    几人喝酒吃，冯原说着到契丹的见闻，倒也闹非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