鞣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：“盐自然不行，但这是土盐，里面有硝的。只要制，必然有硝来，正好鞣。”

    冯原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事，喃喃：“原来硝是从盐中产来的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其实也说不清楚提纯盐的时候有哪些副产，还是来永利监之前，恶补了一知识，问过熟练工匠，才搞明白。土盐提纯，最早来的杂就是各硝和碱。最早是碱，而后是芒硝，再提纯还可以得到火硝。火硝是火药原料，杜中宵特别关注了一。

    河东路很多地方都是土地盐碱化的重灾区，生产土盐非常普遍。这个年代作为副产的硝没有多少用，都是当作废弃掉。杜中宵设想过，收取制盐的火硝，用来制火药。不过那是以后的事，远解不了近渴，没有多想。冯原一说北地缺少革鞣制技术，杜中宵才猛然想起来，副产中还有芒硝。

    冯原觉得稀奇，向杜中宵详细问硝是如何从盐中制来的。杜中宵只是约略过告诉他，可以从土盐中滤来，其他的就没有必要详细说了。

    冯原想了一会，猛地一拍大：“官人既然说此地产硝，又有制匠人，何不开作坊？我们从北地收买，在这里鞣制得熟了，再贩卖回去？北地胡人不似我们中原汉人，那里冬天不只寒冷，而且风大，人们最喜。他们虽然广养羊，多产，懂熟制的匠人却是极少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听了有些怀疑：“这生意有得么？契丹也是大国，岂能缺少制匠人？”

    冯原两手一摊：“事就是如此，有何办法？一过边境，除了云州，北边再无大城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想了想，这既跟生产习惯有关，也跟生活习惯有关。契丹纵然有匠人，也大多是汉人，而且数量不多。胡人逐草而居，游牧习惯了，向来放，缺少匠人本来就是平常事。

    并州北边就是沿边州军，由于边境禁耕，本来人就少，商业更不发达。如果冯原说的是真的，这生意还真得来。土盐已经注定难卖了，不如动副产品的脑。如果真能成产业，现在盐场储存的盐可以用来制硝，至于制来的盐，反而不重要了，盐总比盐好卖。

    看了看冯原三人，又看了看河中的那艘小船，杜中宵：“你们三人，能有多少生意？熟制的生意若是起来，可是大买卖，不是几人能的。”

    冯原听了大笑：“官人是看不起我们兄弟？尽放心，我们这些商人也有行会，都是认识的。若真是有利可图，我自可广招同伴，向这里贩运。熟制好了，从这里向北运，赚两次钱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听他有些门路，详细问了才知，这些人果然是有行会的。此时最主要的贩运路线，是北地收了，经并州南，而后沿大路到西京洛，再分销各地。冯原所说的行会，最大的两个聚集地，便是并州和洛。

    见众人都有酒意，杜中宵对冯原：“你既有这条路，便就暂且在这里住几天，我们仔细商量一番，可此法可不可行。若是可行，我保你赚大笔钱财！”

    到了这时，冯原才想起问杜中宵份，拱手：“官人官服不凡，不知是——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：“我是本州签判，来此盐场办些事。只要在并州，你们不违法犯科，尽找我！”

    冯原三人急忙站起行礼：“原来是签判官人，失敬，失敬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