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不说话的崔立言：“官人，我们手艺人比不得生意的，靠着双手吃饭。城里的商人再多，我们也只能那么多活计，有什么额外好？还望官人念我们找不易，罢了这差使吧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气，暗中摇，觉得跟这些人无话可说。工匠聚集到一起，怎么可能还会让他们跟以前一样生产？聚集效应之，效率提升不知多少倍。到了那个时候，他们赚的钱当然多了。不过这事没法讲得让他们相信，说再多也是浪费。

    站起来，杜中宵对齐孔目：“孔目，事我已吩咐清楚，你安排吧。我还有事要回衙门去禀报知州，就不耽误你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招呼了陶十七和十三郎，径直去了。

    看着杜中宵离去的背影，洪福通三人面面相觑，竟不知该怎么办好。本来以为杜中宵找他们是商议的，没想到就这么离去了。

    齐孔目咳嗽一声，对三人：“这是本州签判杜官人，执掌一州政务，不知多少大事要忙！今日找你们来好言相商，却推三阻四，不给官人面么！”

    三人吓得急忙拱手，连不敢。

    齐孔目：“杜官人这一件事，是给你们造福，不知吗？糊涂！等到商人多了，你们自可多收些学徒，扩大生意，怎么说没有好？货场真建起来了，最得好的就是你们！”

    洪福通讪讪地：“孔目，我们都是靠手艺吃饭，再多的生意也只能接那么多，城里来再多的商人又如何？杜官人或是好心，却是不知我们如何事。”

    齐孔目板着脸，面上毫无表，斩钉截铁地：“官人正榜士，见识比你们多多了，你们能想到的官人必然早就想到了！此事不需再议，你们只回去安排，所有匠人每旬差！我话说在前面，这是官人到任待我的第一件事，哪个办砸了，就不用在并州待去了！”

    见齐孔目说狠话，洪福通三人再不敢吭声。杜中宵是官，事有许多顾忌，他们可以在他面前不住地叫苦，找各各样的借。齐孔目可就不那么好说话了，他着衙门里许多公吏，是真会找这些匠人麻烦的。没有这些手段，衙门凭什么住各行会。

    其实齐孔目现在也不知，杜中宵到底要怎么。他只知一，这是杜中宵到并州之后的第一件大事，到自己手里，一定不能办砸。不然，自己的地位只怕保不住。公吏归使院辖，杜中宵作为签判着使院，一句话就可以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。

    洪福通三人低声商量了一会，无法可想，只好对齐孔目：“既是衙门吩，小的们只好遵命。这便回去吩咐，让本行匠人准备差。何日开始，还望孔目明示。”

    齐孔目了：“如此最好。你们只提前预备，有了准备，我自会知会你们。”

    洪福通三人应诺，一齐起，告别齐孔目，唉声叹气地去了。官府摊来的差役，不敢不从，可惜了今年生意最好的时候，遇到了这事，都在心里埋怨杜中宵。

    要抢占先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