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戬是与党项战争后期的西北大帅，为人任近侠，好用严刑峻法，只要他认准了事自己的没错，不会任何让步。此次新旧铁钱切换，他自认对层百姓已经多方照顾，再闹事的，十之八九是横不法之民。从一开始，他就没想过向外面闹事的人让步。甚至不需要把事查得十分清楚，只要有个大致脉络，已经可以抓人了。

    不念旧恶

    已是五月，山中鲜盛开，五颜六，甚是好看。杜中宵懒洋洋地靠在椅上，看着兵士向大车上装新钱，百无聊赖。他上次来的时候，大通监已经走上正轨，此次再来，除了扩大规模，实在是没有什么事可。每日里山中看看风景，跟陶十七和十三郎几个人研究火枪，一天一天过去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，唐孔目急匆匆地过来，到杜中宵面前叉手行礼：“官人，州衙命你这两日即刻回城，大通监的事给城李知县。这是公文——”

    杜中宵接公文在手，草草看了一遍，随问：“这么急，莫不是州城了什么事？”

    唐孔目看看四同，凑上前低声：“官人还不知？前些日，因为停用旧铁钱太急，州里发生了。我听人说，喔，数千民，差就了大。好在郑相公临事不，穷治首恶，不问胁从，一刺了数十人，事才平息去。”

    “哦——”杜中宵了，表十分彩。自己离开的时候，特意跟郑戬说得明白，如果新钱替代旧钱得太急，怕会引发，没想到就真地发生了。

    唐孔目说得兴起，把自己听到的消息仔仔细细说给杜中宵听。他这消息已经不知传了几手，真假参半，不过好在大致脉络清楚。此次动，既跟官府停用旧钱太急有关，也跟从行业的各个环节裁撤吏人有关。衙门的公吏裁得太急，让地方大钻了空，才有用旧铁钱薅羊的事。

    送走了唐孔目，杜中宵心复杂，实在不知自己该有什么反应。自己什么都说中了，这可以说自己看得准，但在官场上不是什么好事。杜中宵宁肯自己的预言不要用这暴烈的手段表现来，而用比较和缓的手段，让郑戬明白。这个样拂了郑戬颜面，他怎么会给自己好脸？

    让自己立即回城，郑戬要什么？杜中宵猜不来。杜中宵不会异想天开，因为此事，郑戬会重用自己。他不挟愤报复，就是个难得的正人君了。

    三日之后，杜中宵回到并州，立即到官厅见郑戬。

    行礼毕，郑戬看着杜中宵，淡淡地：“这些日签判辛苦。大通监的铁钱，短短一个月，产便是以前的数倍之多，委实不易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拱手：“相公吩咐，官安敢不从命！”

    郑戬了：“好，此事你办事得力，且记一功。——签判，前些日因为停用铁钱，城里有不法之徒纠结兵士百姓作，闹得人心惶惶。你离去之前，曾经讲过，如果旧钱停用太急，会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见郑戬说得如此直接，不知说什么好，只好：“官侥幸猜中而已。”

    郑戬神不变，淡淡地：“侥幸猜中也好，事有预见也好，总之就是你说中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