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文礼连连摇：“知军说得容易，起来却千难万难。这里地近北地，胡俗浸染，民大多半农半牧。他们地，莫说耕细作，实际全看天吃饭。能在地之地，耕平整田地的，十里也难见一。黄河两岸荒地虽多，他们也只捡那些最的地来，其余还要荒着放羊呢！”

    有钱还不赚？

    一边说着，拿着葫芦穿城而过，回到城南厢军的军营。

，人烟稍稠密，才能设堡寨，行有效治理。火山军与契丹接壤，邻黄河，说地理位置重要。实际周边数百里的地形过于破碎，大军无法行动，是个无人重视的小角落。

    那小军官看谭二郎垂涎滴的样，不屑地：“不过是酒，至于你这个样？若是馋了，旁边酒铺买上一碗，又几个钱？”

    说完，让十三郎捧了两个小酒坛过来，对众人：“这是来河东路时，我从家里带来的好酒，现在只剩这么多了。此酒是多年陈酿，醇香无比，可不是普通白酒可比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我自宁德军北来，一路沿黄河而。自火山军境，见河谷宽广，地势平坦，若是开垦来，得许多良田。仅这河谷之地，便可养数万人。”

    后衙，杜中宵听众人诉完了苦，：“我在中原为官的时候，曾经屯田，两年时间一县丰足。我看本军黄河两岸平地不少，若是措置得当，尤胜过那时。不说这些，今日初到，且与诸君尽一醉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一饮而尽。众人跟着饮了酒，一个一个面怪异。

    杜中宵笑：“当然是白酒。不过这酒可不是酒糟中蒸来的，而是本来酿的就是白酒，酿好后又陈了数年，去了酒中烈气，才有如此好。在我家乡，这酒比糟白酒要贵好几倍呢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带的酒只有两小坛，喝不多久便就喝完，只好又上了今日新酿的白酒来

    自己今天赶着制白酒，因为酒多，酒糟少，制来的白酒，不就是如此吗？当时杜中宵还尝了一小，被呛得泪，觉得无法咽。当时若不是得急了，还不会把那些酒发到军中去呢。莫非那些酒在军人中，还是最好的酒？这玩笑可开得大了。

    孙丹叉手称诺，起自去安排。他是巡检，着火山军的治安。

    谭二郎接了葫芦，千恩万谢。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，打开葫芦喝了一小，咂咂嘴，摇低声自言自语：“这不就是往常的白酒么？并没有我们厢军发的好喝。莫不是官人转了？还是发错了？”

    说完吩咐一边的差役，拿了酒坛，给众人倒满。酒坛一开，便就闻到一酒香沁人心脾，是从来没有闻过的味。酒倒在杯里，微泛黄，有一粘稠的觉。

    杜中宵听了愣住，听程文礼的话，那不是最差的白酒的特征吗？自己前世，粮张的时候，有的地方小酒厂，用红薯之类的酿酒，便有这特。因为红薯实际不能酿白酒，是酿成酒，再如同用酒制白酒一样蒸酒糟，然后蒸馏成白酒。如果用好酒的酒糟，那就是好酒，劣酒酒糟就是劣酒。有的小酒厂酒糟时间不换，里面风味全无，直接跟用酒兑一样，便是程文礼说的烧刀。

    北城门禁军军营，谭二郎对一个小军官：“哥哥，今日知军上任，军营赏酒。以往赏酒，你们禁军的总是最好，我们发的都如一般。哥哥，若心疼弟弟，拿一碗来给我解解馋。”

    小军官被缠不过，只好转回了军营，把一个酒葫芦递给谭二郎：“拿去喝了躺尸！今日知军官人赏酒，营里兄弟正要闹一番，没有时间与你胡闹！”

    说完，想起今日吴文佐跋扈，自己上去给了他些难看，倒是不枉知军官人一番苦心。

    想了想，喜：“是了，新任知军是士，中原人氏，必然心向我们这些中原兵士。”

    谭二郎搓手：“哥哥说的好轻松！我们厢军，一个月也没几文钱到手上，哪有闲钱买酒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举杯在手，声：“今日初逢，诸位且饮一杯。”

    见众人的神都有些怪异，杜中宵对孙丹：“巡检，你派两个手，到城中军营巡视一番。今日人人有酒，一是问问他们酒如何，再一个防人酒醉闹事。”

    庞勋接了递过来的葫芦，尝了一，皱眉：“这不就是往常卖的白酒？若在平常，也是十分的好酒了。但与今日我们发的酒相比，却是差了许多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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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程文礼陪着笑，等杜中宵说完，面有些怪异地：“原来如此。不过，不瞒知军，我们这里买酒的多是军人，他们喝酒可不讲究绵柔香甜，只要烈。最好酒一，便如一团火肚，如刀一般，从咙直到肚里去，让人坐也不是，站也不是，那才是好酒。”

    过了一会，程文礼看了看众人的脸，才：“这酒官从来没有喝过，原来这就是好酒么？酒不似白酒那么猛烈，既不呛，也不冲，绵绵柔柔甚是顺。只是酒一肚，不觉上就有一气升起来，绝不是酒，应该还是白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