加于一，他们对民的控制，远比平原地区地主对佃的控制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，随从用一个大瓦盆，端了炒好的鲤鱼来，放到桌上。

    杜中宵对香布：“且饮一杯酒，尝一尝这鱼。这一带雨不多，想不到有这样大鱼。”

    香布：“官人，这里雨虽不多，河却多啊！别看河对岸都是的河川，地暗却多，山里面泉遍布。不过这等大鱼，只有黄河里才有。”

    一边说着，香布夹了一大块鱼放在嘴里，嚼了几使劲咽去，张大嘴：“呀，这鱼怎么如此香！我活了几十年，鱼也吃了不少，却从来没有这味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：“那是油的味。这鱼用油炒过，有油香，想来是以前你油吃得少了。”

    香布连连摇：“油也可以有来菜么？我们山里人家，有一油便就用来灯，极是珍贵，却没想到还可以拿来菜。今日在官人这里，见识了许多东西。”

    资匮乏是什么样？杜中宵不到这里亲自看一看，自己也想象不来。这一带的山民，不要说用油炒菜，就连用油煎的都没有见过。今天不素的荤的，多是用油炒过，对于香布来说，都是从来没有吃过的味。他几十年来吃的，几乎都是不见一油星的。

    山里的资其实很丰富，但通封闭，商业不发达，对山民就是无用之。这个时代，有了农业便就开启了发展的路，依托于农业，牧业、林业等等才能真正发展得起来。如果附近现一座大城，商业通发达，山民随便采蘑菇都比他们放羊赚的钱多。

    一边香布吃个不停，杜中宵与冯原聊火山军一带的商业。

    冯原：“黄河北岸山地地势旷，向产好。现在卖的土货都是小打小闹，生意要大，还是要市。而且过了唐龙镇，了山地，便是草丰之地，其间匹以百万数。这些蕃人用心，可从北地贩匹过来，那才是前程。和骆驼，一年卖上几千匹，这些人还不富得油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山地以北是契丹地界，向来禁止向本朝卖，此事只怕不易。”

    冯原摇了摇：“官人有所不知，那里虽然是契丹境，却都是党项和阻卜族。往些年，契丹每过两三年，便派大军劫杀一番，人人痛恨。蕃不属契丹，从那里买了，再转卖给我们，给那些卖人一个借即可。这生意若起来，尤过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想了想，问：“既有如此好事，怎么以前没有人？”

    冯原看了看专心吃喝的香布，：“山间蕃人生活困苦，哪里有本钱？以前唐龙镇在的时候，那里本就是驼集散地，远近商人都到那里生意，一年卖到京城匹就有数千。自从昊贼反叛，这一带的蕃落被他连番劫杀，生意才冷落去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，此事当从计议。大同府以西的广大地区，并不是契丹人的地盘，而是以党项和阻卜人为主。契丹在那里有驻军，但对各族基本放养，每过一段时间，便派大军剿，烧杀抢掠，连收税的手续都省了。因为在契丹治日过得苦，元昊稍微用手段，便就有大量族叛逃党项。两国的战事也正是因此而起，契丹战败，对那一带的控制才变严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