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十七见杜中宵，叉手应命，指挥着兵士重新装药，装铁弹。

    张岊在一边看得分外仔细，生怕漏了一。火炮的程、威力都远超他预料，真有这威力，杜中宵说的当者为齑粉可就不是随便说说的。战阵之上，一炮过去，几排人都打倒了。

    装填完毕，理好药捻，陶十七向张岊叉手：“请都监发令！”

    张岊看了看，想了想刚才发炮的程序，也中罗嗦，声：“炮！”

    一边拿着火把的兵士，上前弯腰，了药捻，退后几步。陶十七小声对张岊：“都监，炮一发声音惊天动地，有些伤人，都监可捂起耳朵。”

    张岊不耐烦地摆了摆手。他久经战阵，纵横沙场二十年，什么场面没见过，会怕大动静？

    正在这时，药捻燃尽，只听一声闷响，伴随着烈的硝烟味，黑烟升起，炮吐一串火光。

    张岊没想到动静如此之在，脚竟有些不稳。他到底见过大场面，没有被震慑住，只是死死看着炮。可惜一片火光中，只是模糊看着一个黑影，哪里能真切看见炮弹的影？

    等到转过来，看远的土堆，却只见被削掉了一些，并不像刚才一样整个土堆被打散。

    看了看不远的杜中宵，张岊沉声：“这一炮打得有些差了，不似刚才厉害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笑：“装填的火药一样，威力又能差到哪里？这一炮打得有些了。”

    张岊不置可否，与杜中宵一起，到土堆前查看。到了近前，看得分明，果然是打得了，炮弹从土堆上削过，砸到了前面雪地里，陷泥土里。张岊来来回回仔细查看过，确认威力与上次相当，才对杜中宵：“知军说不错，这次打得有些了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站在雪地里，看了看火炮在的地方，又看了看土堆，再看看远方，时间不语。沉默了好时间，才吐了一气，对杜中宵：“这炮好生厉害！两百步之外，有如此威力，犹胜八弩。床弩要数人甚至数十人才能拉开，这炮却只要数人装填，燃火即发，不费人力。守城的时候，若是城墙上有数十火炮，多少大军来攻也打得散了！知军，有些火炮，守唐龙镇算得什么！”

    以现在初制火炮的威力，并不比大型的床弩厉害多少。但床弩一，要几十人作，而且占的地方极大，小城上本布置不开。火炮则不同，占的地方少，小城的城墙上也可以装几十门，而且一门只要几个人作，火力密度不知过床弩多少。更不要说，从成本上，火炮远较床弩便宜。

    熟铁制的炮，生铁铸的铁弹，看起来费铁不少，但跟床弩一比，这成本本就不值一提。所以杜中宵对火炮的使用成本是有疑虑的，总觉得费铁过多，在张岊里这本不是个问题。打仗就是钱，张岊从军二十年，对此心知肚明。用这么铁，有这么大的威力，比弓弩都便宜。

    看了又看，张岊转问杜中宵：“知军，要制几十门这火炮，要多少时间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