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，杜中宵和张岊围坐烤着。又上了茶，端了一盘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此地盛产，衙门存了一些在地窖里，侥幸不坏，都监尝一尝。”

    此地产的其实酸，不过这个季节是稀罕，才拿来待客。杜中宵是吃不惯的，张岊却不在意，吃得津津有味。一边喝着茶，吃着，问起杜中宵这半年火山军的变化。

    杜中宵介绍了营田务怎么建起来，现在如何，话锋一转，问张岊：“都监对火炮火枪如此急迫，难是想要收复唐龙镇？大雪一，便就冬，现在准备是否有些晚了？”

    张岊：“不晚。虽然雪，黄河冰封却还要一两个月的时间，尽够我们准备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沉一会，才：“唐龙镇来家虽然本隶府州，现在却已叛党项，我们去占，党项人没有坐视不的理。若是因此起了冲突，只怕朝廷——”

    张岊笑：“此事知军不需担心，既是我们的地方，守住了，哪个会说什么？自唐龙镇，到东边的偏寨，本是我朝境土。因与党项作战，沿边兵力不足，才一一废弃了。唐龙镇是府州屏藩，如若为敌所有，丰州便就敌兵锋之，难以再建。那不只是一寨，把守的是数百里境土。东边的偏寨遮蔽岢岚军，当并州路，一旦废弃，岢岚军便要驻重兵防敌来攻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大致了解过这一带的地形，对唐龙镇和偏寨的地位有大致认识。理论上，黄河以东宋和契丹应该是以分岭划界，但到底是哪条河，哪座山，则争论不休。而黄河以西，沟壑纵横，山间的几条路汇于唐龙镇，那里是数百里的通中心。

    从偏寨向东不远，有一山梁，一直向南延伸，最后代州，与雁门关相接，是天然防线。实际上，这就是后来明城的走向。控制了偏寨，便就守住了契丹南的路，与雁门关相连，守住了关键的分岭，对巩固大宋边境有非常重要的意义。这一线，就是后来明朝城的外三关。

    张岊在这一带作战多年，任沿边都巡检使后不知多少次巡边，对那一带的地形了然于，比杜中宵更加清楚这两个地方的价值。宋朝不筑城，是以天然林木形和禁地形成的榆限制契丹大队，合成系的寨堡，守卫边境。一座军寨，往往能控制数十里甚至数百里的地盘。

    杜中宵还是有些疑虑：“此事我们得仓促，若是与党项和契丹发生冲突，朝廷不会认为我们是擅起边衅吧？西北刚与党项议和，若是打起来——”

    张岊笑着摇：“知军多虑了。自雁门关到偏寨，自立国起，便是本朝境土。太宗皇帝北伐，在这一带不知发生多少战事。杨延昭守雁门，便是沿这一带布防。契丹人不守条约，不断南蚕，非止一日，朝中有识之士，谁不知其中害？我们能够守住，于法有据，契丹人又能说什么？至于唐龙镇，那明确是本朝境土，来家世守之地。知军手中既有来守顺的侄，以他之名，别人更加说不什么。”

    见杜中宵还有疑虑，张岊：“今年年初，府州还有军兵唐龙镇以北，劫杀党项蕃，朝廷也不过命其还回所掠而已。我们去守朝廷土地，岂会责罚？我是沿边都巡检使，此事我一力当之，知军尽提供军兵粮草，支援我就是。朝廷若有责问，都在沿边巡检司衙门上。”

    牵制

    几个巡边士卒走在河边的街上，看两边店铺林立，啧啧称奇。去年他们来的时候，这里还是一片荒地，见不到一个人影，没想到一年时间便就变得如此繁华。店铺里的货，很多是这些人从来没有见过的，看着就觉得稀奇。尤其是各吃，琳琅满目，看着让人垂涎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