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中宵从京城带来的两万纤夫，安排在唐、汝、蔡三州。看就到季的时候，现在最要的是安排地方，各自划分范围。后边陆陆续赶来的纤夫，再向其他州安排。

    营田事务，仅靠这些人手是远远不够的，主要还是协调地方州县帮忙。各地事的人，多是从州县借来，加上吏人差役。后面慢慢补充人手，衙门才能够真正独立。

南省中，矿产资源丰富的地方，最著名的，就是煤矿了，号称中原煤海。历史课上学新中国的煤生产，不得不提一个地方，就是北边汝州的平山煤矿。杜中宵隐约记得，介绍平山煤矿，最重要的一个特是煤齐全，是新中国炼焦煤的主要产地。河东路的煤是多，但要说起煤的品之齐全，还是赶不上这里。

    冶铁就有场务，有场务就有各监当官。这小官，杜中宵可以自己说了算，无非是让朝廷以后补个告就是。如果冶铁产业大了，甚至可以让朝廷给空白告，杜中宵自己填名字。

    想了又想，杜中宵对崔主簿：“主簿，人无远虑，必有近忧。我们诸事草创，人手不足，捉襟见肘。但有些事，为了以后不得不。你拟一个榜文，贴到附近州县去，募人到古时冶铁的地方勘查矿脉。如有能探铁矿的，官给赏钱，功劳大的，可以给官。”

    崔主簿拱手称是，坐到一边案后拟榜文。

    这个年代朝廷给地方官钱事，不可能全现钱。一是三司没那么多钱发，二是他们库房里那么多货，总要想方设法摊派来。除了各实代钱，还有一就是空白告和空度牒。空白告可以让地方官自己封官，当然都是小官，为酬功的手段。打仗的时候，空白最常见，前钱主帅可以依据战功大量封官。营田务一切从开始，也可以有空白告。至于空白度牒，就是卖钱的了。

    发钱的三司副使包拯并不好说话，一是一二是二死板得很，不肯给杜中宵多预支现钱。手里没钱，什么事都束手束脚，让杜中宵非常痛。在河东路的时候，不什么差事，杜中宵的手中从来没有缺钱过。火山军任知军的后期，那更是动辄几十万贯，哪里像现在，几千贯都是大数目。

    杜中宵来的匆忙，带的三司给的钱不多，说好了后面由京西路转运司从各州县调拨。现在地方上帮营田务不是没代价的，都折算成钱粮，收赋税的时候扣除。

    杜中宵了，梳理了一这一带冶铁业的脉络。北边的山里自古产铁，而且质量良，曾经产好刀剑。不过自两汉以后，不知怎么回事，冶铁业慢慢衰落去。晚唐五代战事不断，人逃散，到现在也没有恢复过来，产业已经基本消失了。

    杜中宵现在现临的最棘手的问题，就是人手短缺。大分开田的村落，都是选个地方，来不及详细规划，让地方照营田政策给粮给，贷给农耕，纤夫们自己想办法。甚至组织也是一团糟，大分的村落就是指定一家人多的为里正保，各项政策基本没有执行可言。

    舞属许州，与汝州邻，为煤的地方离铁矿并不远，怎么这里的冶铁业会衰落？以舞铁矿储量之丰富，没有铁矿衰竭的可能。

    发财的机会

    崔主簿：“这一带不闻有用煤冶铁的，现在山中偶有小作坊，也是用木炭冶铁。附近数州以前是人稠密的地方，伐树烧炭，早早就把产铁之地的树伐光了。现在虽然山上有树，却又成了人稀少的地方，自然也就没人冶铁了。”

    想了又想，杜中宵问崔主簿：“主簿，似河东路那里，现在多用煤来冶铁。这一带又有煤，又产铁，怎么就没了冶铁的呢？若是本地能产铁，打制铁就容易了许多。利其事，先利其，开荒地铁缺少可是不行。有了铁，再有牲畜，才能事半功倍。”

    营田务发展的关键，不是开田地，那事谁都会。最关键的是要有产业支撑，从而与粮生产形成良循环，不然后劲不足。仅靠着朝廷拨钱，永远都不够。手中没钱，让开田的纤夫加油使劲，哪个会听你的？发展产业就要本钱，杜中宵现在一缺时间，二缺本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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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纤夫有很多好，比如吃苦耐劳，比如纪律，如此等等。但有一样坏，那就是不是他们自己，还是他们的家，缺少读书人，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认字。在字不识，如何官为吏，理地方？衙门必须从地方上招募读书识字的人公吏，一时人手凑不齐。

    中山，权二郎抱着臂膀，跟几个人懒洋洋地晒太。他总是喜挽起袖，一

    营田衙门官员不多，现在就是一个崔主簿。他是从小吏升上来的，曾经在舞过县主簿，又在其他州县任过各小官，行政经验丰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