，倒没什么事。最近这些日，朝廷定来要建铁监，还要选址建官衙，建场务，突然就冒来不少讨便宜的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方城山地多人稀，没多少人，哪来许多争端！”

    陶十七连连摇：“官人不知，一涉及到个钱字，有人什么办法都想得来。我们选定冶铁的地方，在县城以东二十里外。那里本没有多少人家，方圆十里之算起来，不过六七十家而已。为免麻烦想的是全迁走，在北边平原地方为他们重新开地，重建房屋，再补助钱粮。本来说好的，后来乡民不知听什么人蛊惑，突然不搬了，说是古土难离，只是要钱。这如何使得？没有办法，只好向北迁了五六里，避开人，全是山间荒地。结果又有人说是什么有祖上古坟，纠缠不休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：“这还要人蛊惑？他们听说了朝廷拨大量银钱，谁不想分一杯羹？此事只要让地方置即可，给予适当补助，也不能让他们狮大开。”

    陶十七：“罢了，官人不去，我们这些人怎么敢这个主？以后叶县划到铁监还好说，现在汝州治，与百姓起了争端，知州怪罪来哪个担得起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与苏颂对视一，一起微微摇了摇。陶十七说的是实，不说他们这些小官，就是自己去了，也不好闹事端。现在知汝州的是赵及，父亲从契丹南迁，他是士。赵及为人谦虚厚，多次为台谏，不畏权贵。来汝州之前，是盐铁副使，开矿冶铁正是他业务的事。

    若是正常，赵及并不难说话。可问题是他现在有病在，到汝州来就是养病的，治事务本不能亲力亲为。跟百姓起了争端，他以前作风，只怕会不分青红皂白袒护百姓。赵及的地位，杜中宵一个转运判官还不敢抗，事搞清楚他又没有力，只能躲着了。

    官会碰到很多这哭笑不得的事，面对一个上称赞的好官，你一心为公，偏偏就容易发生矛盾。争执起来，你混是理，也未必占上风。

    没有办法，只好杜中宵亲自去一趟，尽快把叶县划来，成立铁监，事就好多了。

    陶十七又：“还有一桩，前些日在南边山里，我们发现了一石墨矿。那山并不大，也不陡峭，矿床外，极是好采。我想着有了石墨，可以用来制坩埚，炼好钢。却不想那山坡，有几人家放了柞蚕，说是自古以来就是他们养蚕的地方，极是难缠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叹了气：“好了，我知了。等过些日，这边有了眉目，我亲自去一趟。你们现在受阻，无非是地方上的鬼蛇神，乘着朝廷设铁监，准备开矿冶铁的机会讹些钱财，不是什么大事。”

    陶十七个芝麻绿豆大的小官，地方上的人本不把他们放在里。那一带又于数县界，山皇帝远，州里县里推托，当然不是他们能够理顺的。几个吏勾结了地方大，就让他们受制。

    这时候，给钱给好是没用的。补偿再多的钱，也到不了普通百姓的手里，只能是豪得利。要想打开局面，先把地方上的鬼蛇神理一遍，再对普通百姓合理补偿，才能解决问题。

    就如把石墨矿说成蚕场，十之八九不是放蚕的人主事，而是豪大借他们的名义生事。真正老实放蚕收茧的，钱给的够了，还有什么不好说话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