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奈。接着：“兄弟最早卖酒的时候，听说是赊的临颖杜家的白酒，后来还买了方，自己酒楼酿，可有此事？”

    何员外：“杜家献了酒糟蒸酒的法，朝廷特许三州卖酒，此事谁人不知！要卖白酒，在许州怎么可能绕过杜家。此事不错，就是现在，我酒楼还是要每年给杜家钱。”

    钱员外喜：“有这个，兄弟千万要帮一帮我！现在这一带事的，正是临颖杜家的那一个杜官人。他着京西路运判，地方州县哪个不听吩咐！不瞒兄弟，那一日我到衙门里，见到的正是杜家小官人。他态度倒还和善，后来要算那么税，想来也是乎意料之外。若是早知，怎么会坑乡人！兄弟，你跟杜家有这，去帮我找一找小官人，说一说，纵然挨些板我也愿意，钱实在拿不来！”

    何员外听了，一打量钱员外，好一会才：“哥哥，我们非比别人，不说虚言。我劝你不要打这主意，早早把钱上去，另想办法赚钱的好。”

    钱员外听了，急忙问：“兄弟如何这样说？”

    何员外：“杜家现在是许州一等一的大财主，大善人，人人念他们家好。他们是官，小官人又在本路运判，何等权势！可你打听一，许州每年完税，杜家都是第一个的，从无拖欠。他们自己家里都如此，不占衙门一文钱的便宜，会免了你的？”

    钱员外听了，呆呆站住，过了好一会才：“还有这事？那杜小官人何必这官？有权有势，不就是多占钱，少缴税么？”

    何员外：“杜小官人未中士前，家中落魄，靠着酒糟中蒸酒的法，便就赚了许多钱。后来买地建庄，又有许多作坊，赚的钱便如一般。不赚衙门便宜，因为人家本就有赚钱的法，何必那些不上台面的事！着杜小官人脾，我劝你，早早把欠的钱上去。此事了了，与兄弟一起想办法从别的路赚钱。杜小官人还是念旧，对乡人多有照顾。这么大一个铁监，我们随便些什么，有小官人随便照拂一，便就能赚大把钱财。不要因小失大！”

    别心裁

    桌上摆着一只熟，一条鱼，几样瓜果，陶十七、十三郎和罗景三人围着喝酒。

    叶县与临颖邻，杜中宵到了这里，家里自然要派人来看望。这些日天气炎，罗景带了些庄里产的特产，来探一探一路。等到天气凉来，杜循和韩练都会过来。

    因为要避嫌，杜中宵除了铁监所在的叶县，对周边州县的事务概不手。地方上发生了天大的事也不许报到他这里，而是到西京河南府，直报转运司衙门。杜中宵转运判官的权限限于京西南路州县，北路的事一概不过问。实际上他在叶县待着，朝里已经有台谏言官上章弹阂了。

    喝了一会酒，罗景：“我来之前，家里许多人说，官人在家乡为官，此是大好机会。偌大一个铁监，不知多少发财的地方。不消官人说，我们家就可以赚许多钱。还是员外脑清楚，一再叮嘱，自己家不可在这里生意。不然在治置产，官人必受牵连。”

    陶十七：“老员外是读过书的人，自然不会这错事。官人在叶县，离着家乡不足百里，朝里已有风言风语。真敢在这里生意，岂不是自毁前程！”

    十三郎：“官人份不同，自然不能在这里生意。不过，我们赚些钱总没什么吧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