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中宵心中暗算一，一贯铜钱重五斤余，一万贯大约五万余斤铜，二十文一斤铁算，可以买五十万斤铁。铁与铜，大约是十比一的价钱，好像自己不亏。

    不过，现在铁炉还没有建起来，不知来不来得及。

    有有

    看着周边熙熙攘攘的人群，全都是铁监那边过来的，人人红光满面，权二郎饮了一杯酒，把杯重重拍在桌上，恨恨地：“我怎么如此命蹇！一样是拉纤的，一样到京西营田，怎么我就被派去耕地田，不铁监里！看看你们，一来就有新房住，钱粮发着，还有假期玩乐，哪里敢想这好日！若是有这好日，我也要待去，何苦不明不白地离开！”

    坐在对面的耿新：“二郎，你也不要只看到好的。我们这日是好，可要求也严，活的时候不能稍有差池。一错，轻则训斥，重则罚钱，还有可能被赶去呢。”

    权二郎不以为然地：“这是常事，有什么！我们以往拉纤的时候，还不是一样！为了哪个力哪个不力，天天争吵，又有什么！”

    柴孚：“怎么能够一样？那个候，纤绳向上一，只要力就好了。现在规矩，了事的地方，从哪里走，哪里能碰哪里不能碰，什么都不能错。我们事的人，每日里还要学着认字。学的比别人慢了，地位钱粮可就被别人比去了。你的，更加待不来。”

    权二郎一怔：“力事，还要学着认字？铁监怎么会如此无理的事？”

    耿新叹了气：“岂止只是认字，什么都要学。我们到铁监半个月了，初时是每日一个时辰学着认字，三日一考，五日一较，好与不好全记来。最近这几日，听说炉要建起来，又要学别的东西。你是填煤烧火的，就要学怎么填煤烧火——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权二郎“嗤”地一声笑：“好笑，烧火要学什么！”

    柴孚：“烧火不要学吗？你要学来的是什么煤，一次填多少，大锨煤堆里一来，就能估来多少斤。还要看炉里火，知火旺不旺，什么时候再添。跟你说填煤烧火，是说最容易的事，其他的事要学的就更加多了。铁监里事，力气的是不如以前多，可要用这儿！”

    说到这里，柴孚指了指自己的脑袋。

    权二郎怔了一，他想不柴孚说的那些跟烧火有什么关系，一时说不话来。

    耿新又：“从学识字，到学如何事，事事都要考较，如果不过关，便有许多难。铁监里事的人，是分等级的。来了才知，我们这些初来没有通过一次考较的，只是试用，叫什么借名。只有过了识字关，过了自己的那一行当的考试，才算真的有了饭碗，叫正名。”

    权二郎好奇心起，问：“有什么区别？”

    “区别可大了！只有正名，才能真正有资格事，借名的只能打手。发的钱粮，正名的比借名的一级不说，还有各赏赐，日常补贴，借名全都没有资格。这可差得多了！”

    这其实就是实习工制度，经过了培训，才能真正上岗。铁监的待遇定得这么，不可能调来了就享受到。所有的纤夫，只有通过了考，才能算铁监的正式员工，不然就只是临时工。工资低是一方面，更重要的是不能享受铁监的待遇，也没有升迁的机会。转正倒也容易，积极学习，过了考试就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