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中宵有些不明白，问：“何以此言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，这才恍然大悟。范仲淹是个在官场成的人，刚才必然是这个意思。

    杜中宵也不知铁路在这个年代盛行，先在中国发展起来，会给这个世界带来什么变化。可以肯定的是，跟历史上的格局会大不相同。说不定丝绸之路会再次兴盛起来，海运的重要会受到一定抑制，沿着铁路中原势力向西北加速扩张。在船大兴之前，海运成本并不会比铁路更低，中亚会远比历史上的格局更加重要。中原文明会与正在扩张期的绿宗教迎撞上，一连串火先把亚欧大陆燃。

    杜中宵抬看去，铁路上果然有车，还不是一辆，而是一个车队。心中隐约猜到，可能是地方商队占铁路的便宜，：“这可是稀罕事，走，我们过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历史上蒙古人的铁蹄几乎横扫了亚欧大陆，在西边他们扩张到极限，停脚步，留了半个欧洲的土地和人。就是在留的那片土地上，爆发了工业革命，改变了世界格局。如果铁路通到那里，又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？必然完全不同了。

    此时的官员，不到大两省和待制以上，没有摆谱的资格。以地方来说，转运使和提刑执掌着一路事务，又有察官员的职权，自该凌驾于州县之上。实际上，州才是完善的政区单位，知州总揽大权，一州事务无所不，转运使和提刑很多时候是奈何不了知州的。更不要说，很多知州是重臣外放，重要地方一般是资历极的官员，一个不小心几年之后就成了你的上司。

    向综：“这是官府修的铁路，不许百姓行走。你看那几辆车，走得甚是从容，而且就在城里，若我猜得不错，十之八九他们是得了本地官吏的准许。官吏为何允他们行走？当然是收了钱。如果此事有李知州允许，叫过来岂不尴尬？事后再说，不落李知州脸面。”

    如果是个寻常知州倒也罢了，杜中宵为运判，本就有察官吏的职责。李复圭跟别人不一样，他功名心极重，当着这么多人被叫过来，以后肯定记仇。他父亲李淑，在官场上本就以心狭隘著称，又是资历极的大臣，被这父记恨上，以后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吃亏。

    到了近前，只见五辆车，拉着满满的货，不不慢地走在铁路上。车的车经过改装，刚好卡在轨上，了铁路，也可以在正常的路上行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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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正在这时，欧修指着铁路：“咦，你们看，那里怎么有车行在铁路上？”

    几人，都如此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相公，这可不是好事。如果没有火车，建铁路供车行走本划不来。不说车走得慢拉不了多少货，单路上建铺供应粮草，就不是小数目。再者匹期役使，多发疾病，本行不了远路。拉着车走铁路，百十里还使得，远了就没有用了。现在是铁路上的火车太少，这些人改了车占火车的便宜罢了。此事若不制止，以后走得多了，必有被火车撞得人俱亡的事！”

    拉铁路在欧洲也曾经兴盛过，主要是在矿区，和工业区到海港的地方。几十公里，沿途有补给站，也是个办法。不过距离没有什么意义，成本与收获不成比例。

    走在路上，向综故意落后几步，低声对杜中宵：“运判，你误会范相公的意思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倒不是不许百姓占便宜，但车走在铁路上，实在太过危险。

    宋祁：“这倒也是个办法。若是没有火车，车走在上面也省力不少。”

    范仲淹：“运判，算了吧。晚上李知州在江边酒楼设宴，那时再说不迟。”

    看那车走得不不慢，杜中宵：“这不是小事，这些人一有懈怠，不及察觉火车开来，撞上就是几条人命！我们等在这里，唤李知州来，让他理此事！”

    这是个骑兵纵横的时代，哪怕有了火枪，短时间也无法改变。火枪火炮，对这个时代来说，是大多数国家所承担不起的。党项人有分军队还在使用骨制箭，哪里有那样多的钢铁。

    地方为官，各关系相当复杂，一有不慎，仕途就会起波折。跟后世等级分明的上级关系可不一样，不要说路与州之间，就是知州和通判，知通与幕曹官，也不能说一不

    谨慎为上

    说完，向杜中宵使了个。杜中宵心领神会，不再分辨，五人继续前行。

    杜中宵少年士，在官场上没遇到波折，一直顺风顺。合作过的朝廷重臣，夏竦赏识，把他带到河东路。郑戬对事不对人，跟杜中宵的格相合，没有遇到过招害人的事。随着官职升迁，以后只怕不会这么顺利了。一个不小心，就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人。

    杜中宵怕了人命官司，影响铁路发展，正要分辨。一边的向综轻咳一声，：“范相公说的有理，些许小事，何必去请李知州。等到晚上饮筵之时，让他以后严加约束即可。正好各位知州都在，一起说给他们知，此事不可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