调集兵，是死路一条。要么北上攻桂州，如破桂州，则就全据广西。邕州前去桂州有天险昆仑关，蛮人没有攻城，怕难以攻破此险关。最近一条路，就是沿郁而去，去攻广州。如果破广州，则南靠海，仿南汉故事而自立。依我估计，十之八九他们会沿郁东来。”

    刘几：“提举说的是。郁向东，横州、贵州都是小城，无驻军，又无城墙，难以防守。贼人沿途招集亡，一旦再破梧州，就难制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摇了摇：“虽然知如此，却没有办法。现在正是五六月间，广南瘴气正盛的时候，北方兵难以南。而广南除广州和桂州周围又无重兵，只怕难以防住。在我看来，侬智围广州只怕很难阻止。现在朝中对此事看得不重，只是让荆南集结兵防贼北上，准备与桂州兵一起剿贼。等到贼人兵临广州城，就万不会如此了。那时候朝野震动，必然会让北方兵南。我们营田厢军在的地方，刚好有铁路可以集结，除了京城禁军，没人比我们便利。到了襄上火车，可以去江陵府。而后就一路都能够坐船，经灵渠而广南。几万蛮人作，只是乘朝廷兵力空虚攻城掠地，大军一动，剿灭不难。”

    侬智占领邕州之后，势破竹，两广南几成白地。很重要的原因，是那一带本就地广人稀，各州县没有什么驻军，很多连城都没有。除了郁林州和梧州几个重要节，其他地方官都没有人去，条件比放官员的儋州和雷州都恶劣。天气的时候，不是本地人，北方的军队本不跟踏足。不要说黄河以北的军队，就连荆南的军队都土不服。

    也正是因为如此，少数的南汉人都是聚集在州县城附近，侬智一路屠城，几乎全灭。因为侬智之，岭南的开发倒退很多年。

    杨畋在荆南多年，不知多少次平定蛮，有些心累，对南平叛并不衷。倒是刘几以文换武，急切想上阵立功，烈地与杜中宵讨论侬智的行动，规划着秋后南平叛立功。

    历史上侬智之是由狄青平定的，第二功臣就是刘几，为广南东西路捉杀使。

    看看天不早，杜中宵：“此次招几位前来，就是要议一议，如果朝廷让我们南平，要哪些准备。先从军中编制、条例议起，议完之后，其他事务一并讨论清楚。就当是一次演习，以战兵来重整营田厢军。有哪些不足的地方，趁着天气的时候，整改补足。”

    杨畋：“编制有何可议？禁军都有成例，照就是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禁军编制成例，是依平戎万全阵，与我们不合。那是在北方平原作战，必选地势平旷的地方，以营为单位，依阵图而列阵。两军堂堂之阵对垒，当然无话可说，此阵极有用。可两军作战，能够布成营垒堂堂对阵的机会有多少？大多数时候，都是靠奇兵胜，战于遭遇之时。与此对应，军中编制就要既适合于大军列阵，又要适合分散作战，能分能合方为可战之军。”

    刘几：“况且我们与禁军不同，不用弓弩，军中多枪炮，也该自有编制。”

    平戎万全阵是太宗时所制，有详细的阵图，大战时甚至有皇帝亲派的排阵使，前方将领必须依阵图列阵，不得私自变更。理论上讲，平戎万全阵不负其名，真能列来，有很的战斗力。十万人之阵，整整齐齐布阵，令行禁止，不哪个方向都有大的防守和反击能力，是很优秀的阵法。

    可实际上，此阵的限制条件太多。要有大平原，还要敌人必须来战，实际很难到。这阵是为对付契丹人而制，可契丹人又不是傻，你阵列好了，他们知很难攻破，凭什么来打？远远对峙，利用轻骑扰，这阵就不攻自破了。实际上平戎万全阵在历史上几乎没有起到作用，契丹人不你的路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