宵来，一众蕃落首领急忙行礼。

    杜中宵在案后坐定，看着众人，沉声：“此次召你平来，两件事。第一件，昨夜我宿于城外青冢之，有数百蕃落兵趁夜，偷袭于我。昨夜死了的，还在青冢附近，你们派人随杨知州，一起去认各家的尸。活着的，拿了在衙门里。已经问了供，昨夜之事到底有多少家，了多少人，一切都明明白白！杨知州会派士卒随你们回到蕃落，宣读衙门布告。读是你们自己读，读错了，或者隐瞒不说，士卒回来报衙门，就不要怪朝廷了。凡错报或漏读的，首领一千里外，牢城营，非赦不还！”

    一个首领听了，上前急：“相公，我等番人，不识汉字，如何读衙门告示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那你们自己找识汉字的，教给你们。人是你们自己找的，犯了事勿怨！以后丰州的军民一切事务，俱由丰州衙门主，不识汉字什么首领！”

    见杜中宵声俱厉，六个首领战战兢兢，再不敢说话。这是第一次，他们见到官员如此严厉，每个人心思不一。纵然心中不服的，也只是想着快快回去，一到蕃落，杜中宵就拿他们没办法了。

    看众人神，杜中宵又：“布告的容，告诉你们。昨夜偷袭我的，除了亡者和抓到的案犯，还有百余人逃了回去。自首者可免死罪，否则斩立决！有藏匿者，助案犯逃脱者，同罪！许人首告。有藏匿的，或命人替的，给消息衙门赏钱三贯，指认人员无误，赏钱十贯。全给现钱，衙门帮他隐匿姓名，愿迁者衙门助其迁往他，官给土地家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，六个首领面面相觑，心中一起叫苦。

    许人首告是个大杀。而且可以匿名举报，每人上都悬着一把剑。不只是犯了案的，就是没有犯案的，也可能被诬告。杜中宵可没说反坐，也就是说诬告实际被允许。

    告密是不被鼓励的行为，官方认为是导人为，百姓为贪钱财而失淳朴之心，一般不允许。但还有些罪行，官方是允许首告的，无一不是重罪。

    杜中宵的态度非常明确，一个也别想走。逃了一个，整个落都要剥一层。有本事，那就整个落逃走，宋军追不上，那算他们命大。

    看了众人的神，杜中宵又：“还有一件事。一个多月前，衙门已揭榜各，不许掠人为。特别是汉人，若有敢掳掠者，私自贩卖者，主事者斩，从者。榜文在那里，没有人听哪。我在东胜州的时候，因为一件贩卖汉人女的大案，一路追到了这里。就在昨夜，一伙歹徒把最后的二十余女死！贼徒有的被打死，有的被拿获，有的逃走了。各首领回家，知本有犯案的，扭送衙门。如若不然，以知不报论！参与此事的，到衙门自首，可减二等论罪，否则重惩！还有，你们各如有汉人婢，速送衙门来，既往不咎！否则以掠人为论！”

    一个首领：“这——这，相公，我们蕃人习俗如此，婢都是财产——”

    杜中宵看着他，：“可朝廷律法不许。怎么，你的习俗还要大于朝廷么？！说实话，我也曾经想官府钱，赎汉人回来。奈何，送到衙门来取赎金的人少，私买卖的人多！不只是如此，在衙门已经揭榜各之后，还有大量汉人女被你们私贩卖，致死数百人！这钱不想要那就别要了，哪个再敢私贩卖、私藏汉人婢，轻者，重者斩！同样许人首告，首告的赏钱，抄犯人家财给付。犯人越有钱，首告的赏钱越多，先定其家产的三成作为赏钱吧。”

    众人对视一，各自面如死灰。以家财赏钱，鼓励告密，这是要把事绝了。

    杜中宵不想把事绝的。河曲路，他命各地驻军尽量不预地方事务，除了汉人自耕农，和很少一人番人自耕农，其余由蕃落自治。可惜和和气气，被当作弱可欺，那就算了。

    包龙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