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拯了，沉默一会，才：“我与经略初次相见，所知不，若有得罪，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龙图有话但说无妨。说来，总比憋在心里好。”

    包拯拱手：“我此次前来经过并州时，与韩经略有过一番谈。他建议我，到了这里，与经略把话讲清楚，免致误会。韩经略以为，经略年少士，十年而到一路之帅，看起来顺利，其实稳重，不是那年轻浮浪之人。说得清楚，更好事。”

    包拯和韩琦同是天圣五年士，虽然中士后，包拯在家尽孝十年后才来为官，升迁却快，并不比其余同年差到哪里。同年关系，韩琦跟他的说的当然不是客话，包拯才特意提起。

    见包拯如此郑重，杜中宵就知，他要说的只怕不是什么好话，静静听着。

    饮了一茶，包拯又沉默一会，才：“包拯此来，是受朝廷委托，安抚地方。不足一个月，经略重手惩治蕃落，不知多少人破家，多少人被刑。地方人心不稳，朝廷忧心忡忡。初得新地，经略立威自无话说，可伐太多，难免有蕃落起异心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：“朝廷说的对，我也是这样想的。可朝廷律法，总不能当作摆设，龙图以为呢？”

    “汉人用汉法，蕃人用蕃法分别治之，边疆地区历来如此。经略一以汉法，有些不妥当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汉人用汉法，现在就是如此啊。”

    包拯：“可，可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蕃落受刑？河曲之地，有这么多的汉人吗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河曲之地大约是没多少的，可他们可以从其他地方掳掠贩卖，对不对？龙图，你要怎么安抚地方我不，可犯了案，明正典刑都不到，王师来了何异？”

    包拯没有想到杜中宵是这样的态度，一时沉默，不知该说什么才好。过了好一会，才：“难经略说的番人贩卖汉人女一案，竟然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难还是假的？龙图以为是我造此案，说番人立威吗？”

    包拯了：“我离京之时，许多官员都是这么想的——”

    杜中宵微微摇了摇：“河曲是军人治地方，审案或许糙了些，文书不太严谨，并不离谱。现在案卷俱在，龙图不妨再查一遍。对了，那些女的尸首，我沿路都妥善安葬。朝廷若心有疑虑，龙图可以开棺，再检验一遍。虽然打扰亡人无礼，如果是为了给她们一个公，我想她们不会在意的。”

    包拯睁着睛，看着杜中宵，过了好一会才：“经略，真有五百零八人的大案？！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当然是真！龙图里，莫非认为我是造大案，杀人立威？杜某虽然不才，不是立威还是安抚，都用不到这手段！一是一，二是二，当然是因为有大案，才有这么多人被刑！只要我在这里，哪怕杀得人，血成河，也必然要还那些被贩卖的人一个公！”

    说完，杜中宵喝了一茶，平缓了一绪，对包拯：“龙图此来最好。军人审案，终是难免许多错漏，此案便由龙图来审好了。从到尾查一个清楚，还死人公，更加不要冤枉了好人。此案审得明白，判得公，河曲经后就好治理了。至于京城闲话，那就顾不得了！”

    生意人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