了，那就小瞧他们了。这么容易被打服，他们怎么可能发展到今天？只要被他们找到机会，一定会上来狠狠咬一。

    游牧落跟中原王朝不同，国力是在各落，及落提供的兵源，而不只是明面上国家所掌控的兵力。落有自己的私财，有自己的利益，怎么可能压制得住？河曲路发展起来，就是对他们的威胁，不会坐视不理。现在是因为重法惩治，是河曲路的番人跑到他们两国去，等到河曲路发展起来，当然就会倒过来，他们境的人跑到这边。宋朝不在意人失，契丹和党项可不能不在意。

    先前韩琦答应派四万援兵，最后朝廷争论不已，最后减了一多半。麟府路派五千兵，并代路则派一万兵，一共一万五千援军。朝廷认为，契丹和党项最近几年肯定不敢攻，派兵过多，后勤压力太大。

    虽然有了铁路，运输人员和资方便了许多，尽量减少养兵费用却是共识。

    看天不早，杜中宵：“都监且带兵扎营歇息，略作收拾，晚上我们观灯饮宴。”

    东胜州是第一次上元节张灯，消息传去，百里外都有赶来，看个稀奇。太尚未落山，街上已经繁华无比。大量蕃因为贩卖人被重惩，还有不少没有牵涉在的，并不受影响。

    杜中宵虽然重法惩治贩卖人的蕃，但也取消了大量契丹统治时的苛捐杂税，加贸易，各落得了实实在在的好。河曲路，官府以公平的价格向外卖粮，仅此一项，就有许多蕃受益。

    对于游牧落来说，冬天牲畜减少，存活不易，是最困难的时候。缺衣少穿，气候寒冷，很多人都熬不到来年冬天。宋军来了之后，一方面以合适的价格收购牲畜，另一方面平价卖粮，还有大量的棉衣售，解决了很多蕃落的大问题。只要不涉案，这一个节，是许多番人所过的最幸福的时光。

    王普走在街上，给拉着的儿买了一串糖葫芦，对边的白泽：“员外，年后我的落便就要迁到东胜州来了，分的有田地，有牧场。我想好了，以后落里的人家便如火山军的汉人那般，让他们自己田放牧，设村正，我就专心生意。员外过来帮我，一起打理生意，赚些钱财岂不是好？”

    白泽：“现在河曲路这里，各蕃落都是谈汉人变，你如何还肯雇我？”

    王普笑：“我见过了经略相公，才知本不是那么一回事。经略司严办的是掠汉人为婢，或者贩卖人，我又没有贩过。我落里的汉人是雇来的，一向都发的有工钱，又不是婢，怕什么？员外与我一起合作生意，也不要说雇了，我们一起立社，赚钱分，如何？”

    白泽：“你如何会这样想？生意不比田养，既辛苦，还有许多风险。”

    王普：“我自然知。不过见得多了，却觉得这般才是我想要的日。若不是有落要照看，我早就搬到火山军去，个员外了。现在经略相公来了，安置了族人，省了我许多心思。”

    落首领当然有许多好，但也有许多麻烦。蕃之所以是落这社会组织形式，当然不是因为他生活富足，而是太过贫穷，贫穷得只能以落的形式生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