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三称是，小声问了任泽，决定以后叫杨三文为杨殿直。尊称官几阶可以，得太多，就不合适了。越是底层，越没这个规矩。富人称员外、朝奉，小吏称观察、司空，民间习以为常。这样称呼也不能说错，低阶吏员有银酒监武、借绯，他们的虚名官告上的衔可以比拟宰执。

    乘渡船过了黄河，便见到数里外一座新城池，只见军兵把守，不见百姓。

    杨三文：“新城刚筑，尚未允许百姓。另一边是火车车站，那里有不少商，可去观看。”

    金三：“劳烦殿直，带我们去一观。只听说火车神，到底什么样，却没有见过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随在杨三文后，向几里外的胜州城而去。路途不近，心中暗悔没有雇驴代步。

    黄河经常泛滥，城不在河边，而是离开几里。以后这里的运输主要靠火车，并不靠河运，也不需要在河边。河曲路新的城池都跟这里一样，除了河州沟通东西，不再临河而设。

    绕过新城，就见前面一座繁华的市镇，人攒动，极是闹。市镇边上立了一块大牌，上书“胜州火车站”五个大字，极是醒目。

    看了这五个大字，金三心中暗，这一带如此闹，比码还要繁华许多，火车想来不凡。

    到了近前，就见一条大街，两边林立着客栈商铺。街上的百姓行匆匆，与他不同。

    金三对杨三文：“殿直，不知火车在哪里？若是码，这些客栈商铺都会设在河边。听说火车是在铁路上跑的，它们不该设在铁路两边吗？”

    杨三文笑：“火车到站才停，设在路边有什么用？中间那个路过去，才是车站。你看见车站那个大牌没有？上车车都在那里，中间的路是通向货场的。”

    话刚说完，就听一声汽笛响起，吓得金三急忙捂住耳朵，中：“什么声音？

    如此吓人！”

    杨三文：“火车鸣笛，就是要开了，让人不站在铁路上。”

    金三听了急：“小的正要看火车如何神奇，还请殿直带我去看！”

    杨三文：“一个时辰之，全是开往河滨县的车，一辆接着一辆，你急什么。慢慢走过去，误不了看火车。再者说了，车站之，停着的火车不少，还怕看不到吗！”

    金三听了这话，不好再问，心中却实在想不来火车是个什么样，到底怎么开的。

    从中间路向西走，行人一少了许多，路边的店铺却不少。都是客栈和货栈，少有商铺，显然生意的人才来这里。胜州虽本地民不多，军兵和来的垦田人却不少，商人的嗅觉灵，已经有了不少商。特别是这里是河曲路通并州和京城的中心，货栈很多。

    向西走不多远，金三就看见路边货栈后边，堆的货越来越多，有的甚至山一样。往常商业繁荣之地，也难以见到这景象，对火车又多了几分好奇。

    到了路的尽，见到前方一堵墙，挡住了去路。金三疑惑地问杨三文：“殿直，前路不通，该当如何？节帅说是让来看火车，莫不是说说而已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