们自己掏腰包，又有几个人舍得？

    各自落座，小厮上了酒菜，李复圭领着饮了几巡酒。

    酒过三巡，话题便就到了正在建的羊工厂上。陈希亮：“待诏，我听说新建的羊工厂，是用蒸汽机来纺纱织布，用人绝少，产的又多，不知是不是这样一回事？”

    陶十七笑着：“签判，蒸汽机只是提供动力，如何能够纺纱织布？纺纱织布有别的人机，蒸汽机只是带他们的。不过比以往的人力来，用人是少了许多，那是不错。用机纺纱织布，用的人少了倒在其次，最关键的是产量多了，而且产的布均一，这才是大家喜的理由。”

    文同：“敢问待诏，这样用蒸汽机来织布，别的地方也有用的？”

    陶十七：“那是自然。最早这用蒸汽机的工厂，是开在京西路，用来织棉布的。不是如此，这几年棉布的价钱怎么降了这么多？知此事，经略相公才吩咐人，重了机，在这里建工厂。”

    众人一：“原来如此。”

    这些人里，只有李复圭以前在京西路为官，知怎么回事，其他人只是一知半解，不知究竟。蒸汽机的名字大家听得熟了，但到底能什么，怎么使用，大多都说不清楚。

    又饮几杯酒，张唐英：“若是工厂用了蒸汽机，难以后羊织来的布，会跟棉布那样便宜？”

    陶十七连连摇：“自然不能。一是羊的价钱不是棉可比，比棉贵得太多了。再一个，羊纺纱织布比棉难得太多，好多地方不能用机。现在的工厂，用的人是织棉布的数倍之多，机只是在几个比较容易到的地方使用，比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实在听不懂

    从酒楼来，太西垂，凉风起来，竟然带了寒意。外的夏天，来得晚，去得却格外早。

    陶十七辞别了众人，带着随从，向城外而去。他住在工厂里，带着一众人安装机。住在城里，太过不方便。等到把机安装完成，还会留人在这里，到秋天收了羊，一起调试。

    正行走间，突然旁边一个声：“那边是陶殿直吗？许多年不见！”

    陶十七回一看，是多年前自己在唐龙镇认识的卖小王，穿着一汉装，站在一家店前。

    里应着，上前行礼，陶十七：“小王，你怎么也在胜州城里？”

    王普：“殿直，莫再要称我小王。我带在带着族人，在东胜那里落脚，建了个庄，牧羊兼且田。前些日胜州城里租店铺，我运气绝好，租到了这铺，卖些酒。殿直，当年你是随在经略相公边的人，怎么相公再回唐龙镇时，却不见你？”

    陶十七笑：“你也莫要再称我殿直，我现在铁监事，人称我待诏。有了官，哪里能跟从前一样，相公到哪里我随到哪里？在京西路的时候，我就被安置在铁监了。”

    王普：“天尚早，待诏到我店里饮茶，如何好站在店门前说话？”

    把陶十七让到店里，几个随从各自在外面找个位坐了，王普和陶十七到小厅里坐。上了茶，王普：“待诏，不知现在些什么事？此次到胜州来所为何事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