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的依然是唐龙镇一战。

    刘淮战殁，杜中宵想给他应得的礼遇，却没想到这么复杂。没办法，营田厢军的主力是中原的拉纤厢军，他们本就是于社会的底层，本是边缘人。刘淮还记得他老家在哪里，许多人连老家都不知，许多少人是糊里糊涂大，连父母都不知。当他们立功受赏，想回去光宗耀祖的时候，本找不到家门。

    李绚迎刘淮回随州，并不是多事。以刘淮的份，得到的封赏，埋葬地可以立庙建祠，朝廷每年有专款拨付的。对于地方来说，这样一座英烈祠，也是地方脸面，地方官当然要争取。用后世的话来说，是国主义教育的基地。建在随州，是知州的德政。

    不过让范贤的第一个儿过继给刘淮，杜中宵觉得很别扭。两人只是相亲见了一面，刘淮接着就坐上火车，到河曲路打仗了。对于两人来说，对方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，没必要行联系到一起。依着杜中宵的想法，即使让刘淮安葬在随州，也不必如此，那本就是他生活的地方，地方祭祀就是。不过朝廷不这样想，没有这样的由，刘淮只能在唐龙镇立庙安葬。

    叹了气，杜中宵走书房，看着院里的树叶已经泛黄，落叶在风中飞舞，心中滋味难言。

    五天之后，杜中宵带着杨文广、赵滋等一众随州来的旧将，站在城门前，看着范贤跟随州来的公人一起，扶着刘淮的灵柩，登上了南的火车。

    与刘淮一起南去的，还有三副家中无人的灵柩，附刘淮庙中祭祀。营田厢军连番大战，虽然多次大胜，死的人其实不多。但这不多的人里，差不多三分之一都是孤一人在世，无人为他们料理后世。

    登上火车，范贤回，看着城门外杜中宵以数十将领，手中轻扶刘淮的棺椁，轻轻叹了一气。

    大约一年之前，自己跟棺材里的这个人见了一面，连话都没有说几句。当天晚上，父亲还兴兴地痛饮一番，以为自己找到了归宿。没想到那一别，就是天人永隔。如果没有那一面，自己跟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，棺椁里的人或许只能埋骨他乡。现在自己扶棺回乡，也不知里面的人愿不愿意。

    一个公人过来，向范贤行礼：“夫人，火车又开了，到那边坐安稳些。”

    范贤答应一声，到了旁边的位坐了来，看着窗外，一片苍茫。

    一声汽笛，火车动起来，速度越来越快，沿着群山夹峙的山谷，一路向南而去。

    看着火车越来越远，杜中宵：“刘淮回乡，河曲路的战事算有个了结。众将回去之后，各自吩咐属，写封信向家里报个平安。当兵戍守边关，生死难料，不要让家里人过于担心。”

    众将一起应诺。没有说话话，秋风扫过山谷，气氛一时有些压抑。

    大同来使

    送别了张岊所一千兵员上了火车，杜中宵带着属将领回城。了城门，：“今夜帅府后衙置酒，预祝张将军一行顺利。军中营指挥使以上赴宴，其余各军自作安排。”

    众将一起谢。李复圭对边的杨文广：“将军，此次张将军带兵京，不知演武结果如何？”

    杨文广：“依我估计，试兵、试将，我们未必占优。但两军对战，输了可就说不过去。”

    李复圭摇了摇：“说应该如此。不过，顺化渡一战后，河曲路的将领和老兵大半调走，现在用的全是新人，可就难说了。张将军虽是猛将，指挥作战，终究是没有过。”

    杨文广笑：“经判，勇将不带什么兵，那还是勇将。要信得过张将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