亮告辞离去，杜中宵一个人坐着想心事。

    除了驻军，胜州总共不足万人家，多是营田厢军，真正百姓只有两三千，治理起来不难。真正难的，是所有住来的时间不久，缺少土生土的人。

    叹了气，杜中宵起，站着看北边的群山。群山巍峨，一片白茫茫，在光映着金。大山挡住了南来的寒风，造就了河曲路相对舒适的气候。

    河曲路的一切，多是因北边的大山而起。气候温和，加上黄河带来的溉源，适合人生存。如果没有了大山，这里就跟北方大草原一样，只能是游牧民族的地盘。

    就要过年了，风已经不像前些日犀利，温和了许多，一切好像都要好起来。过了好久，杜中宵重回案边，静思来年要的事。这个时候，看着许多事不顺，那就尽量少看就是。一切初起，本来就是这个样，只要表面上看起来积极向上就好。

    正在这时，一个士卒来，向杜中宵叉手：“节帅，昨日的六郎已经查得清楚。”

    “哦，详细说来听听。”杜中宵直起，对来的士卒。

    “六郎前几年一直在外当兵，原是麟府路兵，后来不知去向。他自己说，是打了败仗，找不到原来队，所以替人佣耕。后来得了机会，逃回到了岚州家中。不过许多人猜测，走失的日，说不定六郎在党项军中当兵，也说不准。这些事没有证见，也难说得很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了，怪不得昨日见他那么奇怪。河曲路作为新辟之地，前来耕的，除了各原因组成的营田厢军，其余来营田的百姓，多在故乡有各病。现在地的土地依然多，不是遇到难，谁会跑几千里路来这里。宋朝百姓不重乡土，到迁徙，才会如此。

    想了想，杜中宵：“六郎的事，就如此算了吧。医生看过，让他回乡，好好过日就是。”

    士卒称诺，转离去。

    既是以前的事，仔细查清就没有必要了，往事都随风吧。河曲路现在缺人，只要没有大的过错，不必追究。愿意带着孤垦荒为生，六郎不以前过什么，都到此为止。

    回到住，小青正带了两个丫环些面，准备过年时享用。见到杜中宵回来，急忙行礼。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家中只有几个人，不必太过麻烦，简简单单过个年就好。”

    小青：“官人，您是节帅，一路之主，要为民垂范的，怎么能简单就好呢？得多了，无非是送给别人说好。您说是也不是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你若是如此想，那就去。去年新来，随随便便就过了年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