帅一旦分兵，若是控制不力，就会现意外。狄青是怕再犯好川一战的错误，才一直小心翼翼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想来是如此吧。恕臣直言，以前禁军的弱，看得来。小战时并不怕党项人，一到大军合战，就会各各样的错误。有的时候是将领畏惧，不战而逃，有的时候是合不力，从来没有全军一心战的时候。狄太尉想来是怕此事，所以带兵格外小心。”

    赵祯了，想了想，又摇了摇。两相对比，以前禁军的病现在看得清楚，实际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。统兵官权力太大，战时缺少组织，会各各样的问题。没有主帅压阵，面的统兵官能各想都想不来的病。狄青已经足够小心，惟一一次分兵，还了青岗峡的。事实如此，再说就没有什么意思了。此次战事，是赵祯对以前旧军制的最后一次挽留。

    想了一会，赵祯：“灭党项之后，就要面对契丹了。今日请中丞来，就是想听一听，中丞对如何对阵契丹，心中可有计较？以朝廷现在的兵力，对契丹有几成把握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狄太尉所禁军，臣所知不多，不敢多言。河曲路整训过的兵，有十五万，若是指挥得当，或许可以乘耶律重元之败，取西京。纵然不能取西京全境，也要争取占住几州，如朔州和应州。如此一来，以后整训兵之后，再取西京就容易许多。再多，就不敢想了。”

    赵祯：“现在看来，狄青所三十万人，不重新整训，只怕用不得。纵然有枪炮，也不能如河曲路旧，所向无敌。枪炮终有一天会被敌国学去，不是百世不易之法，当别想办法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陛所言极是。便以此次攻党项来说，他们就造了炮，虽然不如朝廷造的，终究是能用的。将来面对契丹时，他们的炮必然也有，而且要过党项。”

    枪炮是武，能领先一时，却不能一直领先。真正支撑军队的，是朝廷国力。国力大并不能保证有一支大的军队，但没有大的国力，大的军队也无法支持。武力可以横行一时，却并不能够横行万世。漫的人类历史，曾经过无数大的势力，不修政，终究是昙一现。

    中原虽然大富足，如果不能整合，就无法形成对北方游牧民族的绝对优势。宋朝尤其如此，历史上一败于女真，再败于蒙古，亡了天。这个结果有各各样的原因，国力无法转化成军力，才是最重要的原因。至于为什么国力无法转化为军事力量，说到底，还是在上的军制上。

    宋朝是五代十国的延续，特别是军事制度，只是修修补补，而没有行彻底的变革。这支军队是皇权的保证，一直与国政割离，是皇帝真正的主心骨。大多时候，朝廷施政的首要目的，就是收钱粮，用钱粮来养军队。后世军队的特，在这个时代是不存的。这个时候的军人，就单纯是当兵吃粮，谁给钱就给谁卖命而已。朝廷一没有了钱粮，军队很快就星消云散。

    赵祯叹了气，看着杜中宵：“灭党项后，朕恢复燕云，混一宇，再现汉唐时，四夷宾服之盛世。中丞于统军是天纵之才，愿不愿意效绵薄之力，辅助朕完成此伟业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捧笏：“君之禄，忠君之事，臣自当听凭陛驭使。”

    赵祯重重了：“党项战后，我用你重整禁军，意如何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臣愚钝，陛但有所命，臣尽心尽力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