包拯笑着摇了摇：“可去年灭党项，太尉并没有参与。说到底，太尉已经把兵练成，朝廷也知了一军主帅，要能够什么。以后这些事自有人去，不必事事都要劳烦太尉。”

    韩琦：“中丞这话说得在理。杜太尉对朝廷最大的功劳，就是让禁军脱胎换骨，不再是从前的样了。去年灭了党项，今年又胜了契丹，早已不同于往日。”

    赵滋想了想，：“说的也有些理。罢了，这朝中大事，还是听朝廷吩咐好了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这句话说得对，听朝廷吩咐就好了，自己不要想得太多。你们多年在边疆为将，朝中的事不熟，只要好本分就好。”

    赵滋和杨文广一起拱手称是。

    两人刚从边疆回来，朝中的事不熟。对他们来说，大分时间都是依照杜中宵军令行事，已经成了习惯。此次回来，要改一改，以后依靠朝令行事。

    饮了几杯酒，杜中宵转看着窗外。窗外行人如织，州桥上人攒动，闹非常。其实自己并不是多么有军事才能的人，许多事，只是依照记忆而。自己的成功，与其说是个人的能力，不如说是时代的原因。对于国家来说，一个人的能力终究有限，能的事并不多。与其掌握军权，不如立制度，让合适的人去合适的事。制度和文化，才会远地影响世界。

    现在禁军，对杜中宵来说，只是自己预想中的许多制度还没有落实，需要自己继续完。新的知识和新的制度，自己也不知，需要实践去推动。自己再更多参与军事，其实已没大用。自己要的，是让新的制度落实去，让新的文化建立起来，而不是事务。

    自己已经改变了这个世界太多，剩的，更多的是让这改变能够继续，而不会半路夭折。一个新的时代已经展开，自己要给这个新的时代更多的动力，让人不能阻挡。

    前路艰难

    饮了几杯酒，杜中宵对姚守信和十三郎：“此次改革三衙，只怕你们也要参与去。将来的三衙必然设炮司，此无可疑议，最合适的人，自然就是姚太尉。”

    姚守信：“我在军校里面教官，教人来，也是好的，何必去什么炮司。”

    杜中宵摇了摇：“没有办法，现在天最熟悉炮的人，就是你。你不去炮司，还有哪个人更加合适？此事圣上已经说过数次，只是与契丹战事没有结束，一切暂停而已。”

    十三郎：“姚太尉去炮司，那我什么？”

    杜中宵：“你什么，我就不知了，圣上又没有提起。依我看，你在军校里也很好，何必非要到前线去。以后军校的教官官职会提升，官厚禄，岂不快活？”

    十三郎摇了摇：“只是在军校里教人，没有军功，总是会被人瞧不起。”

    几个人听了一起笑。韩琦：“将来前线的将领，都是你教来，还不威风。将来骑兵，只是步兵的附属，不似从前。你就是到前线去领兵，也主帅，何必要去。”

    十三郎：“难骑兵就这么不济用？依我看来，将来打仗，骑兵还是重要得很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