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怕死，而是自己死了，这家也就散了。穷苦人家成家立业何其艰难，这样散了如何心甘。

    看着太落山，秦法明叹了气。回到屋里，对妻女：“我去孟学究家里，看看他那里有什么说法。这个时候，不只是我们一家日难过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了房门，向旁边的刘李河而去。孟学究傍而居，教着村里几个顽童，混饭吃。他是附近难得的读书人，在百姓中甚有声望，每有大事，都到他家里去商量。

    到了孟学究的家门，天还没黑来，孟学究的妻提了一只鹅，正在那里宰杀。见到秦法明过来，急忙起问候。

    秦法明回个礼，问：“敢问嫂嫂，学究在家吗？”

    那妇人：“今日家里来了几个客人，家主让我把这鹅宰了，几个人饮酒。大哥且请屋里去。”

    秦法明谢了，径直了孟学究家里。见几个人与孟学究坐在一起饮茶，急忙行礼。

    孟学究：“秦大哥来得好，正好我们晚上饮酒。”

    秦法明在一边的地上蹲了，：“我刚才用过晚饭了，来学究家里说些闲话。你们只用酒，我在这里就好。现在天气炎，正好借晚上的风，凉快一。”

    孟学究如何肯依？命在一边的儿搬了一个破木凳来，让秦法明坐了。

    饮了杯茶，一边的邓照仁：“此次征役，听到过涿州的人说，用人狠得不得了。天未亮就起，有兵士在后边拿着鞭，赶役夫挑土筑墙。一个不小心，就被鞭打得死去活来。契丹人又不医治，如果熬不过去，丢了命的大有人在。煞是吓人！”

    孟学究：“契丹人如此，可是以前从未见过。以前纵然偶有刺字征军，很快就停了，也没听说把人向死里用。今年初，平定了重元之，听说宋人乘机夺了朔州。圣上亲自带兵去攻，最后还是无功而返。想来是这一场败仗吓到了契丹人，一到农闲，立即整修城池，就怕宋人打过来。”

    喝茶的韦信：“宋人一向打不过契丹人，怎么这一次就怕了？”

    孟学究：“以前是打不过，现在可不一样了。你们没有说过河曲路的杜太尉？几年时间，夺了契丹和党项的数千里土地，向西一直打到西域。去年宋朝灭了党项，数十万大军都手来，再没有了后顾之忧，契丹人如何挡得住？若不是如此，契丹人怎么抢着修城！”

    秦法明：“学究说的是。我也听人说过杜太尉，是南朝士，又天生猛力，天无敌。其手十万大军，都是难得的猛汉。战阵上着铁甲，端的是刀枪不，所向披靡。碰到这文能定国，武能安的罕见人，契丹人怎能不心惊！”

    孟学究：“杜太尉确实是天生神将，可惜没有见过。契丹和宋南北对立，如我们这些人，就是活在他们对立的夹里。现在宋人兵了，对立如何能持久？契丹人想必也是这样认为，才把我们这些人全征役，不顾死活。宋人北来，必然要走涿州，我看契丹人未必能守得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