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池听了大笑：“不过一箭而已，又没有要了洒家的命！今日上些药，明日依旧上阵。契丹人攻了五日，拿我们没半办法，看谁能熬到最后！学究来了，恰好陪饮些酒。”

    孟学究：“我们指挥官的，在战场上只想怎么才会打赢，其余想了没用。想得多了，反而会影响判断。当然，人与人不一样，我是如此。”

    两人喝了一碗酒，谢池豪气起来，吩咐亲兵：“去唤吴城和张两人来，一起饮杯酒。这几日打得累了，一日不得歇。今天痛喝一场，去一去霉气。”

学究：“适才我听说，特意来看一看你。现在战事如此，你又受如此重伤，唉——”

    孟学究不语，他没有这个受。从在军校里，他就很清楚，自己学的东西是什么理。一门科目一门科目学来，各自是什么的，整个合起来是什么系，一切都清清楚楚。上了战场，并没有觉得战场上与自己学的东西有什么不同。谢池他们讨论的，不是孟学究的。

    两人看了看孟学究，只好坐。亲兵拿了碗，给两人都倒满了酒。

    谢池咬着牙，直起，坐在褥上，对孟学究：“学究，到今天，我们算是生死一场了。今夜陪我饮一场，明日再上阵厮杀。纵然死了，也心甘愿！”

    谢池连连：“不错，正是如此。若不是这几天的激战，我估计，再几年，我也不会真正学明白那些东西。可惜，这世上的事就是这个样，不死人，就真地不能学得明白。”

    谢池：“今日煮了好羊，恰巧学究过来，我们一起喝酒吃。”

    几个人饮了一会酒，谢池突然：“直娘贼，我从军二十余年，今天才知，打仗原来是这个样的！非要受了伤，许多事才明白。战场上面，不要想得太多，是也不是？”

    吴城：“师主说的是。初来这里，觉得自己对战阵上的事，什么都懂。等打上几仗，连军校里学过什么都忘了。非要打上几天，死的人多了，才又想起来，教的那些东西到底有什么用。”

    孟学究看着谢池，一时之间，竟然不知该说什么。第一天的时候，谢池显得比较慌，被契丹铁骑一阵冲散。经过了五天激战，他像换了个人一样，不再像从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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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孟学究忙：“你伤得如此重，快不要饮酒了。等到伤好了，我陪你大醉一场。”

    战场是最难锻炼人的。五天激战，持来的军官都脱胎换骨。若是以前，你说这样有理，他说那样有理，各自僵持不。战场上面没有这么复杂，理解错了，就把自己的生命陪了去。

    谢池举碗，与三人喝了酒。把碗重重拍在面前，夹了盆里的放嘴里，使劲嚼着。

    城上，怀德和李惟贤一起，看着城外的战斗。过了好一会，放

    孟学究看着谢池，犹豫一，坐了来。：“你现在伤重，若不好好休息，只怕不好。依我之见，还是回到城里养伤，让太尉指定一人代替你就是。”

    亲兵去。不多时，吴城和张来，向孟学究和谢池行礼。

    谢池笑：“这一仗，白天去，晚上不知还能不能够回来，哪里等得到以后！我们且今朝有酒今朝醉，不明天是与非！——来呀，还有熟，拿来酒！”

    谢池连连摇：“今日被契丹人了一箭，我正要明日报仇，如何肯让人替我？学究，这五天的时间，军中也死了几千人了，何差我一个。”

    形势逆转

    旁边的亲兵称是，快步跑着端了一盆过来，放在谢池旁。

    吴城忙：“师主上有伤，还是好好将养才是。等到伤好了，我们一定奉陪。”

    谢池：“学究适才也是这么说，你们也是这样说。哈，不过箭伤，我的命还在，今夜好好饮一场酒。明日我若死在战场上，就没有人陪我了。不要多说，且坐来。”

    谢池一拍手：“所以学究是在军校里是考得最好的人，战场上是打得最好的人。说实话，以前军校里你考得好，与许多人一样，我也是不服。这几日，才真正心服服。若不是有学究在，我们哪里能够持到现在？只是在军校里读几本书，就会打仗了？天大的笑话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