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一早晨，岭澜的初夏终于不再多雨，二中的树上蝉鸣不断。时之序教室的时候，耳朵已经嗡了一路。

    不只是蝉鸣。

    走廊上有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在她路过时压低了声音，接耳，话音里带着一拙劣的兴奋。等她走远了，又忍不住回看她，神好奇又探究。班里倒是表面正常。早读时间，有翻书的声音，有人压着嗓读课文。但林璐瑶和前桌王虹明显比平时沉默许多，坐在她周围时，老是一副言又止的样。

    她不问，她也不想知。

    但课间的时候，门时不时多几个不属于他们班的人，探探脑，有时脆倚在门边，假装路过，目光直白地落在她上。

    “你说她真跟江燧在一起了？”

    “肯定的，那天ktv门我同桌看到的。两个人吵得凶，她哭了好像。”

    “哭什么，明明是她贴上去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他们本来就在搞吧？我听我表哥说在游戏厅看到他们一起过夜，还听说他们两其实私底玩得可了……”

    “江燧本来就疯，可时之序真是看不来，学习又好得又清纯……”

    ”这你就不懂了，听说是她先追的江燧，指不定人家经验丰富，都百人斩了……“

    碎语像气，在空气里蒸腾。

    林璐瑶低翻笔袋，小声说：“你不用他们……就是嘴碎。”

    时之序听不清谁在说话。她不在意——她告诉自己。她不需要在意。

    课间的时候，班主任老李现在教室门，一扫过来。

    “时之序，来一。”

    林璐瑶抬看她，神张。

    时之序一气，但还是起，跟着走去，一路到了行政楼。

    教导的门推开时，屋里有三个老师，七班的班主任，年级主任，还有副校坐在角落里低翻文件。空气闷，像在发酵。江燧站在他们对面。他发有，底青黑，双手着兜，漫不经心的样。察觉时之序来，也没抬。

    时之序在江燧旁边隔了距离站定，微笑礼貌地和老师们打了招呼。

    “时之序。”副校开门见山，声音不疾不徐，“你来说说，你和江燧在谈恋是吗？”

    她愣了愣，目光不自觉地移向江燧。那个少年斜斜站着，脸上没有任何表，神淡漠。

    “没有。”她说。

    教导主任抬起，看了她一，“ktv门那么多人，你当我们什么都不知？”

    她没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