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，我能读拉丁文。”恺撒阻止了芬格尔，逐字逐句地翻译了这个简短的命令库，“第一条，保护路明非的生命安全；第二条，抹除所有可能威胁路明非生命安全的目标，若无其他保护路明非的方法；第三条，一切命令若与前两条冲突，则无效。”

    “甚至包了杀人的命令。”阿斯轻声说。

    第二条确实是个杀人命令，如果eva的判断是她除了杀人就不能保证路明非的生命安全，那么她被授权杀人。“抹除”是个听起来很中的词，但用在有生命的目标上，就是抹杀。

    “据第三条，她不会执行元老会的命令去全球搜索路明非，我们应该庆幸元老会还没有机会置路明非于死地，”芬格尔耸耸肩，“否则她有可能会判断元老会应该被抹除。”

    “我们该怎么办？”恺撒问，“如果不能攻克eva的心命令库，那么我们等于跟敌人一个战壕。”

    “不需要攻克，从外你本无法攻克eva的防火墙，但是在这里，修改这个心命令库就只要打打字就好了。”芬格尔敲回车键。

    屏幕上现了闪烁的光标，恺撒和阿斯都愣住了，这个光标意味着这个残酷的、不留余地的心命令库可以像一个word文件那样被修改。

    这觉就像神想要修改世界的规则，就只要述就行了，简单地说“从此世界上再没有万有引力”，于是一瞬间太系就崩溃，太和无数大小行星卫星不再相互围绕旋转，而是孤单地悬浮在宇宙里。

    芬格尔开始退格键，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地删除那些命令行，他的神傲，动作潇洒，有如一位皇帝在宣战的诏书上签字。

    “这就行了！所有袒护路明非的命令都被删除，从这一刻起eva就为我们工作了！”

    蓝的光从上方照，半透明的女孩以全息投影的方式现。

    “命令修改通过，路明非，学籍号ai071721，从受保护名单中删除，转为红危目标，疑似初代或次代纯血龙类，危险程度未知，可导致城市毁灭级别的灾难。通缉令已经发。”eva面无表地说。

    大的投影屏幕在eva的背后张开，屏幕上弹无数的窗，曾经被eva刻意遮蔽的信息全都涌现在恺撒和阿斯的面前，有路明非坐船耳他时的照片，有路明非和芬格尔在小巷放哨诺诺在小巷换衣服的照片，甚至还有路明非扶着叔叔在福园酒楼的楼上呕吐的视频，这是一架当时恰好从旁边经过的家用无人机拍的。在路明非自以为行踪很隐秘的时候，遍布各的摄像录了他的一举一动，然后通过卫星传输数据，集中到eva的数据库中。

    恺撒不由自主地仰望天空。

    虽然在室，但是他仿佛能觉到一双大的、由电组成的睛在外太空张开了，静静地凝视着地球。

    那就是eva的天，无声地观察着世界的每个角落，看着人类的喜怒哀乐和鬼蜮伎俩，没有她不知的秘密，也没有她不了解的人，她只是有时故意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