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应学院代理人的要求，全市的广告大屏每天八次放送这段视频。你说没问题，我就让他们放送了。”乌鸦说，“不过我让他们把放送时间都放在冷门的时间段，不会有很多人看到。”

    “没错！真相永远只有一个！”路明非拍着楚航的肩膀，“扶着你，我看她走直线都难了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我当时想那么复杂的计划什么呢？早知你会喝醉，就跟你喝一顿大酒，然后叫人掉你呗。”

    不愧是连老娘喝都会固定温度的好孩，路明非心想。可楚航还没找到，诺诺已经一气喝大半罐了。

    “走！回去继续活！”诺诺一气，站直了，“总能找一些线索。”

    这条街忽然亮了起来，路明非恍惚间以为是天亮了，抬才发现是正前方的大楼上的大屏幕亮了起来。他们所在的并非心商业区，这里的广告屏在半夜里是熄灭的，反正也没什么人看。

    “得好！”诺诺把咖啡罐一手扁，就要去砸大屏幕上的男人，被乌鸦制止了。

    “梆……梆声！梆声！”路明非虚弱地嘶吼，浑颤抖，像是伤寒病人发病似的。

    “路君你不是血统很厉害么？你这么厉害的家伙也会喝醉？”乌鸦叼着烟，扭动着往前走。

    “墨瞳，如果你能看到这段视频，请务必持看完，这是来自家人的规劝。你极大的危险中，跟你同行的人有着潜在的暴力倾向……”

    “所以说你把我想得太厉害了，我要是真这么厉害，我逃什么逃啊，我就跟执行的人来的。”

    他确实很想查明真相，但也很想跟诺诺一起这么漫无边际地逃亡，推门走任何一间店买酒喝，放肆嚣张，就像《末路狂》里的那两个女人。

    “他妈的，怎么这么扫兴？”诺诺骂了一句脏话。

    “咖啡因会加速酒收，喝了咖啡她会醉得更厉害。”楚航盯着咖啡罐看，路明非知他是在看咖啡因量。

    那个武士俑般的中年男人现在屏幕上，看了一手中的讲稿，开始像政府发言人那样讲话：

    “哥哥！哥哥你怎么了哥哥？”旁边响起楚航急切的声音。

    “我没醉，我就是有。”

    “别别，怎么说也是家族的财产呢，何况你砸一个也没用，东京市的大屏幕还不得上万块。”乌鸦说，“屏幕给砸了没准还会暴你们的行踪，仓库可就在附近。”

    楚航立刻扶住诺诺的胳膊，忽然又有小太监扶太后临朝的意思了。

，路明非心想。

    诺诺和乌鸦一惊，扭看去，路明非正痛苦地抱着，缓缓地跪了去。

    那是……赫尔佐格的梆声！

    他听过这梆声，一共两次，一次是跟绘梨衣在那间餐厅的时候，一次是跟源稚女在天原店里，那奇异的节奏就像是死神演奏的音乐，能把人的灵魂生生地轰碎。

    他喝得也不少，虽然不至于跟诺诺那样失去了节制。他们在大的危机中，本不该喝那么多酒，可喝了酒人就放松了来，很多烦心的事暂时抛在了脑后。

    “路明非！路明非！路明非你怎么了？”诺诺扶住他，大喊。

    那个男人开始讲话的时候，路明非忽然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，一奇怪的梆声，混杂在男人铿锵有力的讲话声里。就像是牧师宣讲时的背景音乐，起初低微，但越来越响亮，最后完全压过了说话的声音，整个世界都被那诡异的梆声填满，简直像是黄钟大吕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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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大家说着毫无营养的对话，沿着街往前走，风悠悠地，野猫在垃圾箱里翻着吃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