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兄弟你先冷静，你失去了当年的朋友和喜过的老太太，但这并不是你放弃人生的理由！”

    奥金涅兹本懒得搭理她，只是自顾自地讲自己的故事，“维什尼亚克自杀前的那天夜里，我跟那可怜的家伙喝了一夜的酒。我跟他说了很多丧气的话，说这样活着没意思，说我真羡慕那些安安静静自己老死的朋友。可我听到他说他的时间不够了钱也不够了的时候，心里其实是开心的。我的时间也不够了，但我还有钱，足够我再买一支血清的钱。我年轻的时候输给了那个家伙，一辈都没有找回来，看他垂丧气的，我可真开心。可真的看到他的尸泡在浴缸里，我又被吓到了，想着无论如何我都要活去，哪怕像条乞的狗。”

    “停！我不是你的忏悔牧师！”苏恩曦猛拍铁。

    可奥金涅兹就是不停，他完全了自说自话的语境，“等我拿到了血清，我想的其实是赶离开这个鬼地方，连亚历山大·布宁的秘密我都不想知了。但风雪太大了，我犹豫了一没有门，索尼娅就追了上来。那是我曾经喜过的女人，至今我都还记得我喜她时的心，可我看到她把枪指向我的血清时，什么都忘掉了，我只想杀死她保护我的血清，那是我的命，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，是我跪着求来的。如果那个端着枪向柏林冲锋的奥金涅兹看到现在的奥金涅兹，应该会转过枪崩掉自己，以免自己存活去最终变成这恶心的东西吧？”奥金涅兹叹了气，“人活得太久真的不好，活成了另一个人的样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丧心病狂的家伙不有这觉悟好么？你先给我冷静一！”

    “是那个孩，那个得跟我很像的孩，他站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忽然傻了，我想这个世界其实不再需要我了，那个孩活去，奥金涅兹也就继续活去了。没有人会在乎那是不是真正的奥金涅兹。最后一个在乎我是谁的人，已经被我亲手杀掉了。这么多年，我用尽了所有力气活来，但活来的只是这个很像奥金涅兹的驱壳，里面装着的东西早就变了。”奥金涅兹地了气，“我刚才骗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骗我什么了？”苏恩曦一愣，居然还是这神反转？

    “跟你忏悔的时候，我还没有搞定这个系统，但我得拖延一时间，免得引起了你的警觉。”奥金涅兹缓缓地说，“但就在上一秒，我成功地输了密码，当年的密码确实有效。”

    “你他妈的到底想什么？你是疯了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