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婉清楚这句话代表的信号。

    从一开始她便知，无论今夜事成与否，她都不可能再如从前一样住在这座殿中了。

    青年的姿态有恰到好的闲散，虽生于前凉，但举手投足间，总给人一近似于汉室世家公的清贵。

    不远巡逻的队伍一列列汇又错开，完颜异略斟酌了一瞬时间，又见郑婉还没有动作，便凉声提醒了一句，“抓。”

    他有些分神的档，少女有些凉的手忽然冷不丁抓住他的手腕。

    力很轻，像是小猫收着爪的一。

    青年垂眸看过去，郑婉松开手，语调平和：“我需要一个侍女。”

    完颜异若有所思地看向不远仍然蜷缩在原地，幅度低低抖动着的影。

    他淡淡挑眉，“利用时毫不手，倒是起了恻隐之心。”

    他话听起来有几分讽刺的意味，郑婉的脸仍瞧不什么绪，只平静解释：“手中沾血，是我别无他法，但若非绝路，我不愿伤人命。”

    完颜异收回视线来瞧她。

    自打两人有了集开始，郑婉便总是这副模样。

    谈不上有压迫力，但始终让人觉她并非是旁人随意可以拿的人，仿佛即便她手中只有一颗，也有能把棋盘整个掀了的很微妙的疯狂。

    即便是现在，决定权并不在她手中，也仍是看不半的妥协意味。

    见惯了她波澜不惊的模样，完颜异此刻倒起了一分恶劣的心思。

    他略一弯腰，视线与她平齐，：“我若不同意，公主又当如何？”

    对于青年突如其来的接近，郑婉静静站在原地，并不躲避他的视线。

    “那只怪她运气不够。”

    她并没有左右完颜异心思的能力。

    他想留丛雨，不会是因为她的一句话，他不想留，说再多也不过是无用功。

    郑婉反应这样冷淡，完颜异倒也没觉得意外，只是直起，颇为无趣：“总归也是要拨个人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