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过盛开的玉兰，暗淡的灯光穿过枝桠，在他的上落斑驳的影。

    光线暗淡，他的影也暗淡。

    几秒后，他很淡地笑一，“是吗。”

    而后又寂静去。是迎着灯光盛开的玉兰灼灼。

    他不再说话，靠在后椅的靠背上，微仰的颅望着树桠外的夜，而灯光落在他的脸上。他睫纤，遮住的光偏淡地他的睛，漆黑的珠呈现温的泽。

    她陪着他沉默着。

    直到过去了很久。

    陆辞仍然望着树桠外的夜，缓慢开：“我对你很重要？”

    她的睫颤了一，应声：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因为我帮你？”

    她没否认，但也没说更多，“等于救我。”

    “温雪宁。”他问：“在你里，我是什么样的人？”

    他的语气很轻，可是问得很认真。以至于，她思索得格外郑重。他心思细腻，多一分都会被他察觉到不同。

    她几番慎重，才慢慢说：“让人羡慕的人，格好，人缘好，成绩好，每一样都是我要努力才能到的。”

    说完，她小心观察着他的神，悄悄的指尖很忐忑。

    可他还是那个向后靠着椅的姿势，望着那片灼灼盛开的玉兰，灯光蒙胧，夜清风。

    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，灯光落在他的脸上，纤的睫被灯光染得清晰分明，那双漆黑的，也澄静得仿若望着明月清风。

    然后，他这样静静地望着夜，很轻地说：“可是温雪宁，我什么都不是。”

    “没有我的父母，我一无所有，一无是。”

    她意识就反驳，“当然不是。”

    陆辞仍然静静望着夜，连睫都没有一颤动。

    她的反驳没有一用，无法改变他心底认同的什么。可是那时候，她竟然也想不来，更多的、更刻的话来反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