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风浅浅地过, 玉兰在灯光中安静摇曳。

    他明明生在昂扬烈的光里，可为什么是蝉。

    在地几年、甚至十几年暗无天日的蛰伏, 寒来暑往，不见天日，忍受千百个日夜的孤独, 只为了一个夏天就死去。

    说这些的时候，那时候陆辞已经不在班主任的家里了。

    不知他昨晚是几回去，也不知他是几才睡。她早上从房间里来，沙发上空空，没有熟悉的背影躺在那里。

    可是和他的界限, 只能到这里。陆辞笑着对她说，“问完了，回去吧。”

    他的睛里，映着灼灼影。

    等她走近了才发现，不只是他不在。

    她还有很多想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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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我？”他说着懒洋洋的语调，“开学兴奋症，睡不着，坐会儿再回去。”

    只是这样而已吗。他的语气和笑容都很轻松, 可她脑里还是他的那句, 一无所有、一无是。

    确切来说，她并不知陆辞是什么时候走的。

    沙发上，茶几上，周围都没有了陆辞的痕迹。

    他的面孔有片刻的暗淡，风起的时候, 拨开的暗影，光线又将他重新照亮, 他的底已经换上笑意, 语气很轻松地说：“我爸当年是考状元来着，总不能给他丢脸。”

    走上了楼梯，在转角，她从转的楼梯往外看过去，树影遮挡，已经看不到陆辞，只能看到暗淡的灯光映照着一簇簇盛开的玉兰。风里泛着寒冷，平静地弥漫在空气里。

    再比如说, 为什么名字是蝉。

    她说了个好，转往楼的方向走。

    她看着陆辞问，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中午吃完饭，午休一会儿就要发。

    这理由，是连找个像样的谎话都懒得了。

    是一个很安静的夜晚，谁也没有惊动的夜晚。

    她了，站起来，看向他：“你呢？”

    比如说, 为什么像是暗淡的星。

    开学是从晚上的晚自习开始，只有三在这个时候提前开学，去学校的路上不算闹，甚至有几分冷清。

    那她就当真吧。

    班主任要提前到学校，年级上要开会，还有很多工作要提前去安排，她也要提前去宿舍收拾一，所以跟着班主任的车一起回学校。

    冬日早晨灰蒙蒙的雾气，只浮动着静止般的尘埃。

  他笑着，“这都猜得到。”

    她没问班主任陆辞为什么不在，吃饭的时候也没有人提，陆辞应该是跟班主任说过了吧，所以班主任才没有什么反应。只是没有告诉她。

    看着空的沙发，忽然很不习惯，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陆辞居然不在。